陆风晏回到住处沈祀月已经准备歇息了,他脱掉了外袍,正准备去解自己的发冠,听见门口有动静,掀开珠帘
“陆风晏,你去哪了?”
陆风晏把桌上的碗筷收起来,听见沈祀月喊他“弟子出去走了走”抬头就见沈祀月衣衫半退,烛火被窗缝的风吹的摇晃了一下,陆风晏忽然产生一种他们已经隐世的错觉。
沈祀月重新坐回镜子前打算拆自己的发冠,陆风晏擦干净手走过去,伸手替他取了,乌发划过手指,陆风晏平静下来的心又有些动摇。
沈祀月没有察觉到“房内床够大,你先睡吧。”
陆风晏看了看宽阔的床,确实够大,哪怕再睡一个长风和子风夜也没关系。
“弟子睡外面,师尊若是晚上要喝水就喊醒弟子”
“哪有让徒弟睡外面的?你先睡吧”
陆风晏拿过发带将沈祀月的发低低束起来“师尊,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当徒弟看?”
他声音太小,沈祀月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没,弟子没说什么。”
最后还是沈祀月没有拗过陆风晏,合衣在里侧躺下了,碧木涯四季如春,晚上不盖被子也不会觉得冷,陆风晏躺在外侧,就在沈祀月就要入睡的时候,身旁的陆风晏忽然开口“师尊,如果弟子,犯了刑法堂的罪该怎么办?”
沈祀月清醒过来“怎么了?是遇到了什么事?”
“还没有,只是弟子觉得自己要犯刑法堂的罪了,而且这个罪,可能不被别人的世俗允许。”
沈祀月沉默了片刻“为什么要为别人的世俗而活?只要不是伤害他人伤害自己的选择,不必去管别人的标准如何,毕竟刑法堂有些规矩是那些长老按自己喜好制定的,本就无公平可言,又何必去遵守。”
烛火已熄,只有凉薄的月光照进来,陆风晏借着昏暗的月光侧头看向沈祀月“师尊会介意别人,别人”
沈祀月听不清,也侧头看向他“什么?”四目相对,他的眼眸是比月色还清澈的湖光,陆风晏不敢再看,“弟子今夜多言了,师尊歇息吧。”
沈祀月第一次入睡这么快,陆风晏在自己身边他觉得无比的安心,连夜里下了一场雨也不知道。
雨水打在屋檐上,陆风晏怕雨水扰了沈祀月,坐起身来打算撑开结界,还不等坐起身沈祀月忽然朝自己靠过来了,他似乎有些冷,抓住陆风晏的衣襟贴过去,在他怀里蹭了一会,直到找到合适的地方,才安静下来。
沈祀月是睡熟了,陆风晏觉得自己是要睡不好了,沈祀月的手正搭在自己腰间,白日里雅正端方能连剿妖窟十五座的人身子软的过分,躺在陆风晏怀里就像揉了一朵云。
陆风晏呼吸有些急促,低头见沈祀月睡得熟,没忍住低首在他额间留下轻轻一吻“师尊,你熬的弟子好苦。”
天色将明,院外有兵士交接的声音,沈祀月模模糊糊的醒过来,他睡醒会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就像蒙了一层雾一样,他眼前是一片结实的肌肤,肌肤分布均匀,沈祀月查了查最起码得有八块。
陆风晏原来长那么大了啊,沈祀月心里感叹完,忽然清醒过来,他往上看,陆风晏还在睡梦里,他蹭的逃出陆风晏的怀抱,迅速拉开了距离,被子随着他动作滑到了腰间,他这才发现陆风晏没有盖被子,这床薄被只盖在了自己身上。
陆风晏睡得浅,沈祀月呼吸变的瞬间就醒了,睁眼见沈祀月离自己好远,耳根都红了,他觉得好笑面上还是装作迷茫,坐起身来“师尊?弟子是不是醒晚了?”
沈祀月把被子扔给他,站起身就往床下去,陆风晏好奇他怎么反应这么大,还不等开口,沈祀月颤颤巍巍的开口“你自己更完衣再来,我先去找海公子。”
说着拿起外袍就往外去,任陆风晏怎么喊都不回头,陆风晏看着将明的天色“还不到平日起的时辰,师尊怎么醒了”
他拿开沈祀月扔过来的被子,忽然明白了,不是沈祀月醒了,是他醒了。
天神祭即将开始,陆风晏沐浴完整理好长风也刚好赶到了,于是两个人一起往城主大厅去,海青阳正在与沈祀月闲聊,沈祀月出来的时候只穿了自己的外袍,发还未束,等到正厅的时候,他正坐在海青阳身边,头上戴的是没见过的一顶银蓝发冠,发冠上嵌着一颗白珠,一看就价值不菲,不是海青阳的,就可能是二公子的,不过沈祀月与二公子有仇,不可能戴他的,那就只能是海青阳的了。
陆风晏与长风站在一起,朝海青阳行了一礼“见过城主”
海青阳示意他们起身“不必如此拘束,请坐”两个人不敢坐,得到沈祀月眼神示意才在下首坐下了。
“义父,明日祭祀用的东西已经备好了”玄序端着热茶进来,他一如既往笑的和煦,像个行走的小太阳,乖乖给主位两个人上了茶“明日天神祭,义父放心把杂事交给我就好。”
海青阳点了点头,夸道“你做的很好,你做事我很放心。”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苍老的声音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