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祭是碧木涯最重大的祭祀节日,祭祀开始前七日碧木涯城主的亲笔信就到了望月峰,沈祀月身子还未好全,便打算独自御剑先行,自己几位弟子趁机见识一下山下风景,小小历练一番也是好的。
“应离仙师”
迎面走来一位身穿月蓝衣袍的年轻人,沈祀月御剑到碧木涯城外,又步行到城主府,还不等让人通传,便已有人从府内来迎。
来人凤眸薄唇,身形修长端的一副清冷气派,他生的十分优越,眉目冷冽却带着一股勾人心魄的美。
他看到沈祀月的瞬间面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来,快步朝沈祀月走来,两个人互相见了一礼,语气中带了隐隐的喜悦“没想到沈兄脚步如此快,我前日刚发出消息,你今日就到了。”
沈祀月回以淡淡一笑“海公子,别来无恙?”
来人正是碧木涯城主海青阳,正所谓玉轮双绝压天下,说的就是沈祀月与海青阳,两个人都是玉轮最亮的两颗星,实力不相上下,才华与气度也是一绝。
两个人年年都登上玉轮女冠最想嫁的榜一榜二。是众多女冠暗中追捧的对象,当然,对此榜一榜二本人并不了解此事,因为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冷淡。
海青阳身为城主天生具有上位者的威压,而沈祀月生性严厉,不喜与人亲近,虽有第一仙师的名号,其实除了自己几个弟子与师兄弟还有师尊,并无人敢接近。
因此两个人也年年登上玉轮大陆最不想惹的榜一榜二,当然,这个榜两个人也不知道。
女冠们私下称呼两人,一个叫“不敢想”一个叫“做梦都不敢想”
海青阳倒还好,常年游走与这些世家贵族中,比沈祀月倒好相处些,他带着沈祀月往自己府内去“沈兄为何没有带自己的弟子来?”
沈祀月将头上的斗笠取下来,跟着他往府内走“几位弟子在路上历练,不出几日应该就能到了。”
海青阳笑了笑“沈兄还是如当年一般,怪不得人人都想拜入沈兄门内。”
“莫要取笑我了,我这几个弟子平日松散懒漫,不寻机会让他们见识一下外面,怕是要废掉了。”
话音刚落,便听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还不等回身,一个少年声音先响起来“义父!”
沈祀月好奇回过头,便见一个身穿黑衣的少年撞入海青阳怀里,然后躲在他身后,
又听环佩碰撞声,一个身穿桃红衣裙的少女小跑过来,少女跑的脸色通红,朝海青阳行了一礼,对躲在海青阳身后的少年怒喝“玄序!你还以为自己是七岁小孩吗?快出来陪我去铺子里!”这泼辣的性子让沈祀月有些好奇。
从身高到体型玄序都比海青阳大了一号,此时躲在海青阳身后,就像掩耳盗铃。
他从海青阳身后露头,冷了脸“我要给义父准备祭祀的事情,没有时间和小孩玩!你自己去玩吧!”
被玄序扯了扯衣服暗示的海青阳叹了口气,哄小孩子一样“零儿,去找你阿姐吧,玄序还要留下来帮我,改日,改日我让他陪你好不好?”
零儿跺脚“哼,改日城主一定要把玄序哥哥借给我”
“一定”
少女气鼓鼓的走了,海青阳把玄序从自己身后拉出来“这位是望月峰的应离仙师。”
叫玄序的少年立刻上前低首行了一礼“玄序见过应离仙师。”
沈祀月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少年,少年生的明目薄唇,棱角分明,是难得一见的悦目,左耳戴着一个月蓝琉璃耳珰,一身黑衣倒衬得他沉稳可靠,尤其是高束的乌发,干净利落满是少年气,难怪惹女孩子喜欢。
沈祀月想起唯一会叫海青阳义父的人,有些惊讶“不过十几年未见,玄序已经长得那么高了,比起幼时沉稳了不少。”
玄序不好意思一笑,有些羞涩的挠头“仙师过奖了,是义父教导的好。”
海青阳敲了他脑袋一记,嘴上训斥可还是忍不住弯了嘴角“油嘴滑舌,还不快去准备祭祀用的器具。”
“哎,玄序这就去”说着又像风一样跑开了。
“沈兄不说我还不知,我们已经有十几年未见了”海青阳感叹了一番“我本想去望月峰找沈兄,可是我那弟弟不争气,玄序又年幼,没想到这一拖,就拖到了下一次祭祀。”
沈祀月“这些年我们书信不曾断,我并不觉得与青阳兄有所疏离,你我都不是轻松人,能得书信一两封,我便知足了。”
海青阳面色好了许多,带着沈祀月往花园去“我特意请沈兄提前来,就是想要与沈兄合奏一曲,就是不知,难归可带来了?”
“一直都在”
清风吹皱水纱,露珠滚落在荷叶上,寂静的夜色下,笛声悠扬,箜篌悦耳,叮咚作响如同阴雨水珠落在屋檐,又似风过松林摇晃一树树影,如水月色里,玄序一身黑衣坐在高楼栏杆外,听着被风送来的合奏声,晃了晃双腿。
一曲终了,海青阳放下手中的玉笛“沈兄的难归还是一如当年那般”沈祀月摸着难归冰凉的琴身,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