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竟然给林少将军赐男妻。”
“还是那个亡国的皇子。”
“之前不是说,长盛侯要与国公府联姻嘛。现在圣上赐婚那长盛侯府的小姐可怎么办,哪位小姐与少将军可算得是青梅竹马啊……”
城门口原本来迎接的百姓,现已三两成群的谈论着。
黄金卫警戒着这一队重玄骑兵,而许尤也在等待着林溪的命令,虽无硝烟弥漫,却也一触即发。林溪似无所觉,依旧不发一言,双方已然将至剑拔弩张的地步。
就在此时,从城中走出一名身穿蓝衣,腰配白玉的公子,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全身漫出一股子药味。见他走到卫明面前行礼道:“宁国公府林澈见过卫统领。”
“原是林探花,今日是来迎林少将军的。”
“少将军从军五载,祖父甚是思念,便让我来看看。”林澈说起话来不紧不慢,似乎没有意识到现在的局面。
“探花郎的身体向来欠安,看这天怕是晚些要起风了,还是早些回去得好。”林澈三年前殿试一甲出身的进士及第,因自小体弱多病常年喝药,根本就是个药罐子。三年前更是殿试后第二天便染了风寒,病了一个多月,借故辞了刚赐下的官职,如今不怎么露面的都来了。
“多谢卫统领关心,常在房中,偶尔透透气大夫说也是好的。更何况少将军多年未回京,今日回京做兄长的总是要来迎下的。”林澈说话总是不紧不慢的,柔和得如春风拂面。
“好了,闲话少谈。少将军这圣旨该接了,本统领好回去复旨,少将军和探花郎也好回去拜见宁国公他老人家。”卫明已然不愿再耗下去,盯着从刚刚起就一直跪着不动的林溪。
“林家领旨谢恩。”林澈跪下谢恩,一旁的林溪终于有了反应,双手微颤欲要言说。此时,林澈附手于林溪的手上,微转头看了一眼,眼里没有春风和煦,反而有些许冰冷。
卫明看不清林澈和林溪的表情,只见林澈附手看了林溪一眼,不一会林溪微颤的双手合拳撑着,不发一言。“探花郎这是做甚,圣上的旨意是赐予林溪少将军的。”
“前朝便有进士戚易安,兄长代为接封的美谈,用于今日也然可行。少将军蒙圣上赐封一时欣喜,未能适时接恩,澈身为长兄以代之。”前朝进士戚易安殿试进士出身,受封永安县令,然当时其妻子病重需要一味药做药引,戚易安为寻药前一日便离家千里寻药,受封当日便由其兄长代为接受。林澈意为林溪因为太过高兴,没有办法接封,与前朝的戚易安一般,可以由其兄长代其接受。
“探花郎,那戚易安是为妻寻药故而不在家中,现今少将军本人再此。探花郎的代为接旨便不适了,何况这是为少将军赐婚的旨意,还是少将军自己接着好。你说呢,少将军。”
“卫统领说的是,末将林溪领旨谢恩。”今日这旨不得不接啊。
“既然少将军,不林溪将军接旨了,那本统领便回宫复旨了,先在此恭贺林溪将军右迁重玄军将军。”说完卫明便率领黄金卫回宫。
“卫统领慢走。”
看到卫明走后,董卓然讪笑着向林溪、林澈说道:“既然探花郎来了,我等也先行一步,告辞告辞。”
“董大人慢走。”林澈行礼道。
大理寺少卿牧原命人,接手马车随后告辞离去。林溪自卫明走后,一人像失魂般站在那,旁观着林澈与董卓然、牧原道别。
林澈见此语气平淡道:“事至此已然是木成舟,这圣上的旨意不会收回。走吧,先随为兄回府。”
“兄长觉得此事何如?。”林溪咬着牙,愤愤不平地从牙缝中说出来。
林澈听此语调有些无奈道:“荒唐如何?不荒唐又如何?无论荒不荒唐,你接不接受,赐婚的结果不会改变。更何况这世上荒唐的事还少吗?”
“兄长,溪明白此事非我一人之事,但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意难平之。”
“兄长知晓。”
林溪望着长天一色的远方,蓦然问到林澈“兄长,泠妹可还在宫中。”
林澈垂目眼底目光忽闪“今夜还要进宫赴宴,路上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