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山今天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
那么多年他除了逢年过节,少有那么悠闲放纵的时光。连最严厉的父亲也不会来催他起床练功学习了。
洗漱完毕,府中厨房已经把早餐送到了李敬山屋里。因为府上的人都觉得小公子还在病中,于是送来的便也只有清淡的白粥和酱瓜小菜,连个白馒头都没有。
李敬山喝了几口寡淡的清粥,撇了撇嘴。
此时屋外小厮来报,说是有位叶公子来拜访。
“请进来吧。”李敬山毫不惊讶的表情让禀报的小厮反倒更为疑惑了。
小公子从小与三皇子伴读,从未知道有什么其他的朋友。最近也未曾听说他去了什么地方认识了什么人。这位叶公子到底是哪里跑出来的。要不是那人衣着打扮讲究,差点就让当骗子赶了出去。
叶长天在李府上下疑惑地目光中,满面春风的熟门熟路的进了李敬山的院子,一手持着配剑,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提着个大大的油皮纸袋。
李敬山起身迎了一下,他倒是毫不客气的自己走进了屋子。带路的小厮虽然奇怪,倒也识趣,看自家公子与这位似乎确是熟人,便就自行退下了。
叶长天瞧了一眼桌上的清粥小菜,也露出了一脸嫌弃。
“你就吃这?”
“我这不是养病么,只能吃些清淡的。”
“还病?”叶长天愣了愣,似乎明白了其中缘由,嘿嘿一笑戳穿倒“你这是装病。”
李敬山有些尴尬,他自觉得自己身子确实是可以去练功去上学了,但这两天在家实在是难得的悠闲自在。就像天寒地冻时候那温暖的被窝,谁不想呆到最后一刻再出来呢。
叶长天把手中的油皮纸袋放在桌子上打了开来。这袋子里居然还有一份份单独包装的小纸袋。
他把小袋子一个个拿出,打开在桌子上。
酱鸭腿,鹅掌,牛肉煎包……
“你大清早吃这些?”李敬山虽然起床后尚未进食,有些饥肠辘辘,但这些作为早餐却好像又过分油腻了些。
叶长天拿起一块酱牛肉往嘴里塞了一口,说道
“什么大清早,都日上三竿了,我原本是为了请你吃午饭的。谁知道你现在才刚起。”
他边说边又在大袋子里翻找了一下,又摸出一个小油纸包,给李敬山递了过来。
“嗯,这不油腻,你先吃着,垫吧垫吧。”
李敬山接过那还滚烫的纸包,打开一瞧。
是梅花糕,似乎还是他最爱吃的主街的那家。
叶长天瞧他还不动口,说道
“这个,我昨晚上在街上闲逛看着的。铺子前的客人一个跟你这般一样的翩翩公子,也说好吃。心想着应该就是你们这种人好一口。所以今天早上特地又去买来给你吃。”
“多谢。”李敬山微微一笑,掰下一块往嘴里送。
这的确是他爱吃的。
“你是一个人来的京城?”李敬山令人倒了两杯茶,两人在屋内坐下攀谈了起来。
“嗯,你也知道,师兄弟们都不乐意来。正巧掌门师傅收到邀请的时候我在场,我只说我想去京城看看,所以师傅就让我一个人来了。”
“掌门师傅?叶成雪掌门是你师傅?”李敬山觉着有些惊讶,他见叶长天年纪并不大,原以为只是叶家旁系的某个晚辈,拜在西湖剑派某个大侠门下。却想不到这人竟然是直接拜在了叶掌门门下的。那叶掌门也年过古稀,怎么会收了那么年轻的徒弟。“那令尊是哪位?”或许他是哪个辈分高的长辈老来得的子,李敬山心想。
“我是孤儿,被大师傅从海边捡来的。”叶长天掰了块梅花糕往嘴里送去,似乎在说一件平常的事情。
“大师傅?”
“就是我以前住的那个地方的师傅。”叶长天顿了顿,停下了掰吃食的手,抬起一双些许迷离的眼眸子,看着李敬山说,“大师傅说让我只与知己好友说那地方的事,我现在还不能与你详说。你便当我是个运气好的被西湖剑派收养的孤儿吧。”
李敬山原也是觉得叶长天这身功夫和这古怪的行为举止一定是有些与众不同的身世,竟不曾想到曲折离奇成都超出了他的预估。但对方现在并不想全盘托出,拘于礼数,他也不能再询问,只是默默地转着面前的茶杯。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有斗嘴意味的回了句,“那你那日怎和我说了那么些许那地方的山景啊海景啊月亮的事儿。”
叶长天一愣,过了好些许才弯起眉眼调笑的答到,“那日我大概是被你的美貌迷了心思吧,你便当我是说书,别当真,也别讲给别人听咯。”
轮到李敬山被噎回去不知道如何接话了,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世背景,让西湖剑派的掌门接收了那么个孤儿,还居然在如此清肃的门派中,养成了这般轻浮的性格和行为举止。
“叶公子,你不觉得总这么与我说话,并不是很妥当?”李敬山想要让这个人迷途知返,不要在不正经的道路上一路走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