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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夸你好看,哪里不妥当了?”叶长天眯眼看着李敬山。
“这样的话,大多是心有淫邪的男子对女子说的。”
叶长天噗嗤一下乐了,“那我可就有些不明白了,苏东坡可以把西湖比作西施美人,夸其淡妆浓抹总相宜。难道他对西湖心有淫邪?若不是,那为何我说李兄生的漂亮,就淫邪了呢。”
胡搅蛮缠。
李敬山觉得这厮是救不回来了。
“过两日便是武林大会了,叶公子不去用勤加练功的嘛?”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在意胜负之人么?你快来和我说说,这城里城外,还有哪些有意思的东西……”
李敬山叹了口气,不再多问,吃人的嘴软,便随意把自己晓得城中好吃的饭馆和城外著名景点,一一与叶长天说了。叶长天也两眼放光的听着。
此时,门外小厮来报,说是三皇子殿正在往李府的路上,手下人已经来通报,让李府做好准备,清退闲杂人等。
作为闲杂人等,叶长天自然是不宜在留在李敬山屋里,看着桌子上还没吃完的美食,依依不舍的与李敬山道了别。
“明日我便不来了,你说的那些地方,我得抓紧时间去看看,才不枉来京城这么一趟。”
“那在下也祝叶公子在两日之后的武林大会……比武愉快……。”李敬山本想说拔得头筹,但又想起可能正主自己也没这个心思。
此时此刻,京城郊外栖霞山上,正值深秋,红叶正盛之时。漫山遍野覆盖着不同层次的红色,一些如同红色宝石一般的透亮鲜红,一些像是夕阳落日余晖反出的最后一丝火红,一些则像是战场厮杀撒落满地的殷红,便是连春花也浸染不出如此的景色。
半山腰上,栖霞山派的山庄内,掌门柳如风已经年过古稀,但看起来还是威风凛凛精神头实足,坐在厅堂里听着手下汇报武林大会会场准备情况。
自从吴克雄死后,武林没有了一呼百应的盟主。各大门派各自在自己的地界行侠仗义,帮当地百姓锄一些地痞流氓山贼土匪,倒也落得个太平。
作为各门派掌门中最为年长的柳如风,总还是有些怀念自己壮年时,跟着当时的盟主一同协助朝廷杀反贼,杀南蛮倭寇的日子。那时候,各门派少年意气风发。总时不时有着各种少年学剑术,凌轹白猿公,珠袍曳锦带,匕首插吴鸿的故事。虽说这十多年来,门派之间虽然也有私底下的走动切磋,终是不成规模,也不知当今武学已经发展如何,更不知哪里又出了哪位英雄少年。
柳如风过了古稀之年,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过几个春秋,总想还是有机会看一看那些他未曾见过的江湖少年郎们,于是就靠着自己的威望,组织了这次武林大会,邀请各门派掌门带着自家弱冠年岁的后辈来比划一番。他也是有私信的,觉得自家后辈个个英气勃发,必能在比试中脱颖而出,想以此再打响一下栖霞山派的名望。
他翻看着参赛门派的名册,目光停在了一页上。
“西湖剑派叶成雪之徒,叶长天。”
柳如风很是意外西湖剑派居然会有人来,他年少时和叶成雪也算相识,他们与吴克雄曾经一同游历江湖、切磋武艺。吴克雄刺杀先皇火烧东宫烧死自己后,柳如风为与其撇清关系,和叶成雪也渐渐疏远了。后来时局平静,这些年,他曾好几次邀请叶成雪来栖霞山赏红叶,或是路过杭城时,想到登门拜访一下西湖剑派。可叶成雪总是要么不做回应,要么说闭关修禅。江湖上其他门派也说,叶掌门开始修起了禅,整日泡在灵隐寺中学习佛法,也不在乎发展门派,似是想把这西湖剑派改成了西湖禅寺,带着门徒风轻云舒的这么过下去。
却不知道,这叶长天是何人,竟是拜了叶成雪为师的。
柳如风捋了捋雪白的胡须思索着,觉着这次大会开的也算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