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言渊今天一个人在夫子那儿上学,没趣的很。
夫子总盯着他提问,有些他答不出来,也没人给个台阶下。次数多了夫子也觉得有些尴尬,缕着胡须直摇头,唉声叹气。
“三皇子,今日就到这儿吧。”看来夫子也坚持不下去了。
褚言渊点点头,起身与夫子行了个礼,走出了御书房。
他觉得今日的天气不算太凉,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就病了,似乎还病的很重。
他寻思着一会回府路上要不要顺路去探望一下李敬山,此时一个小太监迎了上来,是太子身边的小允子。
“三皇子,太子殿下想请您到宫中一起下棋。”
“知道了。”褚言渊应了一声,就跟着小允子朝东宫走去。
太子褚言治是褚言渊同母兄长,两人都是皇后嫡出。而褚言渊更是皇上的长子。
皇上还是小王爷褚令栩的时候就非常疼爱这位嫡出长子,登基第一年就直接封了褚言治为太子。
当时皇上膝下只有两名皇子,另一位是万妃所生的褚言潇,但谁比不过褚言治这既是长子又是嫡子的身份。整个朝廷对这个册封毫无半点争议。
皇上和皇后的感情很好,登基后的第一年,又有生了褚言渊。但褚言渊出生后不久,皇后就染上重病不幸去世了。皇上悲伤了很久,看着还在襁褓中的褚言渊,更多了许多疼爱之情,他嘱咐太子一定要好好照顾这个同胞兄弟。
皇上至今再没有封新的皇后,也许是对先皇后情深,也许是为了稳住现在这个太子这嫡出长子无人能撼动的位置,以保他最疼爱的三皇子之后能当上个悠闲王爷。
褚言渊和褚言治的感情也如皇上所期待的那样,一直很好。两人相差五岁,小时候没有什么旗鼓相当一起玩闹的时候,大多时候是太子自顾自玩着,褚言渊就在边上拍着肉嘟嘟的小手叫好。褚言治心里也十分疼爱这个没有机会对母亲有什么记忆的可怜弟弟。
如今大了,两兄弟倒是能多玩在一块儿,太子知道褚言渊下棋下的极好,就经常邀请他到宫中来切磋。说是切磋,不如说是让褚言渊指导一下。
“听说昨日您和父皇在一起批奏折到深夜,今日怎么不好好歇息一下。”褚言渊拨弄着盒子里的白子,看着正对着右上角一片死活不明黑棋伤脑筋的太子说道。
“为兄听宫中国手说你棋艺又长进了,正巧你今日要进宫读书,就想见识一下。”过了一会,褚言治觉得这片棋应该是死透了,扔下了一颗黑子,算是投子认输。
他抬头看着褚言渊说,“父皇日理万机,做臣子的要为其分担。过几年,你也该学一些治国理政了。”
“不必了吧,我可是只想做个闲散王爷的,下下棋作作诗,您还是指望二皇兄吧。”褚言渊一边整理棋子一边说。
“言潇擅武,以后是带兵打仗的将领之才。只是文理方面还是欠缺了,况且毕竟你我是同母兄弟,应该互相扶持。”太子轻声说,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
“皇兄,还下吗?让你三子可好?”褚言渊抬眼问,他并不想就这个话题再聊下去。他知道太子从小处在那样的位子,心思必定深沉,考虑的也更多。他也并非不想帮助自己的兄长分忧,但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治国理政的天赋,或许学些琴棋书画,陪兄长消遣娱乐他更来的拿手。
太子摆摆手:“乏了,你也早日回府歇着去吧。”
褚言渊出了宫,觉着这时辰去看望李敬山似乎有些晚了,回府又有些早。于是打发了轿子先回去,自己打算去街上逛逛。
过几日就是栖霞山的武林大会,主街明显热闹了许多。客栈分分挂出了“今日无房”的牌子,看来各路英雄好汉都已经提前到城里歇息了。
褚言渊听说这次武林大会,是栖霞山掌门柳如风召集的,说是召集江湖各路年轻人来切磋武艺,增进门派之间的交流。
自从岱山派掌门吴克熊刺杀先帝独子褚令棋被烧死在旧宫中,武林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盟主了。刘如风因为在各门派掌门中最为年长,所以威望尚可。
原来的岱山派,有协助大昌太祖皇帝开国之功。岱山派除了玄空掌法闻名天下,还有一门独门绝学,叫问天术,其实就是能预测风雨雷电何时会来。
普通江湖术士总说自己能看云便知明日晴雨,能对个五成之上就已经很是厉害。而这问天术却能当人有九成九的把握。
据说太祖皇帝在一场重要的战役中,火烧连船,靠的便是岱山派预测的一场狂厮妖风,最大的对手在这场战役中沉入江底,太祖才得到了这天下。岱山派掌门也成了当时的武林中人一致推选的盟主人选,因为他有威望,有绝学,有皇帝这个大靠山。
太祖皇帝驾鹤西去后,传位给了嫡子褚连铭。新上任的年轻皇帝忌惮开国功臣的势力,明面上和私底下杀了一批老臣老将,当然也没放过岱山派。昭王白骨萦蔓草,谁人更扫黄金台。
据说当时锦衣卫对战岱山派,杀了三天三夜,死伤无数,也不知道谁死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