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白强压住内心的激动,静下心敛住外溢的灵气,继而温和道“方才误以为你是我的一位故人,激动了些,实在无意冒犯,还请勿怪”。
在场的人,连带嵇南淑在内都半信半疑,贺知白尴尬地咳了声,转移话题道“张术,张杨,你二人犯下此等祸事,现我以长明司之名将你二人从晟灵族除名,”。
“你这罚的未免也太轻了,有失公允”陈则阴沉着说,只觉得贺知白在偏袒他俩,全然没注意已经抖成筛糠的两兄弟。
“这位大人,求您,救救我们,我们愿意自废灵力赎罪,求您让长明司收回除名的命令”陈则早就松开了手,张术就势跪了下来,奋力地挪到嵇南淑面前,拼命地磕头,什么尊严都不顾了。
嵇南淑也没想到,贺知白会这么狠,对晟灵族来说,被除名,就意味着失去了庇佑,就成了身份不明的人,不能自由出入天灵族的地界,还会同时遭到晟灵族和黯灵族的迫害,至死不得安宁。
嵇南淑于心不忍,先安抚住张术,不理惊呆了的众人,径直走到贺知白跟前“你也太狠了吧,我没那么生气,废了他们的灵力,除名就算了”。
贺知白揽着嵇南淑的肩膀,附耳道“谁让他们惹我的心上人不高兴了”。
“这长明司很明显对舒南有意思,哥,你得抓紧了”季兴兰用胳膊肘撞了撞季茗心,戏谑道。
“我们没这意思”季茗心嗔怪道,面上不在意可心已经扭成了一多麻花。
“不正经,仗着我听不见你的心声,又胡说八道些什么”嵇南淑也附耳小声道,随后不轻不重地拍了贺知白一下。
贺知白笑而不语,之后摆正脸色“你们身为晟灵族人,更应严于律己,看在美人的面上,从轻发落,废除你二人的灵力,除名就算了”。
“谢大人”张术松了口气,和张杨一起朝贺知白和嵇南淑磕了个头,干脆地自费灵力,生怕贺知白反悔,匆忙离开了。
“我和美人还有悄悄话说,你们随意”贺知白眼含爱意,温柔地将嵇南淑打横抱起,御风离去。
“好了,把我放下,还抱着做什么?戏还没演够吗?”嵇南淑拍了拍贺知白,略带玩味的说。
“南淑,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只当我是在开玩笑吗?”贺知白握着嵇南淑的肩膀,眼底一片清明。
“你…,不是认真的吧,这让我以后如何和你相处…”嵇南淑拧眉,他现在心很乱,这是他和贺知白初见的地方,他们刚见面就打了一架,再后来贺知白就成了他唯一的挚友,他从未想过,贺知白对他这么好,打的是这么个心思,可若是这样,凭他的阅心术,怎么会感受不到呢?
“哈哈,嵇南淑,你也有今天,叫你之前拿阅心术坑我”就在嵇南淑纠结的烦躁不堪的时候,贺知白敲了一下他的头,摊着手戏谑地说。
“好啊,你是装的,我就说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心思,吓死我了”嵇南淑白了他一眼,怒嗔道,贺知白见势不好,拔腿就跑,嵇南淑在后面追着他打,场面好不热闹。
“今日穿的这么正经,是不是有什么正事”嵇南淑怕自己误了大事。
“对我来说,你的事才是正事,他们算什么,况且说来说去不过还是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贺知白不以为然地摆摆手。
“少花言巧语,你和越千怎么回事?”嵇南淑不信就是认错人这么简单。
“你注意到没有,他眼睫是茶白色的,我听说过一个人和他一样的,恰好那人也姓'越',晟灵'战神'越淑尤,也是先天哑疾,而她的武器正是晟灵族世代相传的域灵器'无幻'”。
“'无幻'?是越千送给蓂璇的那把琴吗?”
“'无幻'意为无形可幻,它可以幻化成任何一种乐器,威力无穷,我此前就听说了这事,但并未放在心上,灵物择主,在他手上是他的造化,没成想他竟是'战神'的后嗣”。
“你打算如何?”
“积善还是行恶,看他自己,我不会干预,他过的好就行,南淑,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很忙,可能会顾不上你”
贺知白留恋地抚着嵇南淑耳边的头发。
“你忙你的,我能出什么事?不是还有封心锁嘛”嵇南淑说着抬起手腕给贺知白看。
贺知白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封心锁看,最后叹了口气,拿出一盏手持花灯交到嵇南淑手里“我还是不放心,你把这个拿着”。
“这不是'羲上'吗?你把它给我,你怎么办?而且我自己有域灵器”嵇南淑把灯又递给了贺知白。
贺知白没有接,痞痞地说“你那域灵器没有灵力,啥事儿都干不了,哪儿有我这个好,你就收着吧,再说,信不信我二话不说扛着你就走”。
“你这哪儿像长明司大人啊,地痞一样,流里流气的”嵇南淑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