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游园会就是为了给未婚配的世家子弟找寻姻缘,看上安若素和苏钰的不在少数,只是大多数还未靠近,就被安若素冻死人的眼神吓走了。
他们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着,安若素皱着眉按耐不住地问道“你做什么故意支走小则?”。
“若素大哥,你还不知道小则的性子,若是他在这儿,怎么说都要给我撮合一门姻缘,他总觉着自己上不了台面”苏钰苦笑着,无可奈何地摇头,陈则在人前对他永远都是客气疏离的,每次他想要亲近他,都会被他避开。
“慢慢来,不要矫正过枉”安若素安抚道。
“大哥,我听说帝都出现了一个和老师长相极为相似的男子,他是?”
“他姓林,我的人亲眼看见他在老师和师母的墓前跪拜,十有八成就是老师的子嗣,他很厉害,我的人都没能跟上他”安若素无奈地笑笑,忽的想到了什么,握紧了拳头“那些人敢打他的主意,迟早要他们好看”。
“怎的只有你们?颜瑕人呢?”宁菲儿斜靠在大殿的主座上,香扇轻掩,媚眼微抬,随口问道。
底下的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宁菲儿很是烦躁。
“我最烦这样了,有话就直说,吞吞吐吐的烦死了”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底下的人吓得一个激灵,跪了下来。
“信息有误,我们被阵法困住了,颜瑕大人送我们出来后又折了回去,我们等了好几日,都没见他出来,只怕是遇难了”那人语气平静,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什么?”宁菲儿猛地坐直了身子,眼里带着慌张,手止不住地抖。
“任务没有完成,还望大人息怒”他们一路上都在想任务的事,却没有一个人关心颜瑕的死活。
宁菲儿竭力克制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深呼了口气“过几日命主就出关了,你们,传我命令,除了守卫军,所有人立刻放下手头的事,出发去找颜瑕,快去”。
那些人虽有疑惑,却也如释重负,几乎逃一样离开了大殿,宁菲儿自言自语道“颜瑕,你可不能死”。
此时的静水湖边,一男子正蹲在那儿洗脸,蓝灰色的衣衫上斑驳着凝固的血渍,狼狈极了,他凝视着湖中的自己,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脸上那条狰狞的疤,轻声嗤笑道“还真是难看”。
他长的不丑,甚至可以说的上清秀,只是脸上的疤和塌陷的左眼让他看上去阴沉又恐怖,他脱了衣服,在湖里洗净了,换了身衣裳,戴上帷帽,御风朝着闻渊而去。
他此时的装扮与奉千很是相似,走在街上尤其显眼,路人避犹不及,他走了没多久便被巡城卫拦住“例行调查,摘下帷帽”。
“越千哥哥,你看那个人”白蓂璇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住,顺带拉了林越千一起过来凑热闹。
林越千望过去,这人的装扮和他还挺像,一身的肃杀之气,气势比他还要凛冽,那人缓缓掀开帷帽纱,露出半张脸,塌陷的左眼暴露在众人眼中。
人群一阵骚动,说什么的都有,他闭了闭眼,放下了帷纱,沉声道“我可以走了么?”
问话的人吓得一个激灵,讷讷地点了点头,这样的人,他们可惹不起。
他将这些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冷哼一声,自顾自地继续往前走。
“等等”他听到有人在喊,但他没回头,继续向前走,他从来都不是自作多情的人,怎么会有人想要主动靠近他,突然,他顿住了,有人挡在了他前面。
“这位大哥,可否借一步说话”他一回头正对上林越千含笑的眼睛。
“我就不摘帷帽了,怕吓着你们,有什么事快说吧,我”他的声音是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温和,像是一个平易近人的长辈,林越千优越的容貌让他没有勇气去直视他,只得低着头躲闪着他的目光。
他话还没说完,林越千已经将雪颜丹和玉肌膏塞到了他怀里,他怔在原地,良久,轻笑“多谢,这个回赠予你”。
他拿出一个檀木制的大方盒,上面缠着缀着星芒和流苏的缎带,上面还绣着枝叶,盒顶鎏金的三个大字'观沧阁',正面则是镂空的'月下罔'字样,并以金粉点缀边缘,盒子边缘以清风逐月的雕饰修饰。
林越千接过,颔首致意,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和他那件'流风回雪'齐名的观沧阁孤品'月下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