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描呆住。
他和董如竹并不相熟。那年天劫受伤，躲到流霞殿中养伤，时常有宫女太监给他喂食，董如竹从来孤高冷傲，不喜热闹，面上从来冷淡，时常责罚犯错的宫女太监，因而流霞殿中人多不喜她。
她倒是没怎么撵过苗描，反倒是有一次天寒地冻的，天上又下着雨，冬日里的雨比雪还要冷上三分。
平日里常围着他转的宫女太监都缩在殿里不肯外出。苗描伤口疼痛，几天没出去觅食，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正听着肚子咕噜噜的叫，舔着爪子哄自己这是鱼呢。
董如竹形色匆匆，正撑着一把伞路过此处，瞥见了苗描的狼狈样。
她匆匆看了一眼便离去。
苗描自然也懒得理她，自顾自舔着爪子。
它饿得头晕眼花，耳朵里嗡嗡嗡乱叫，鼻子却还成。
在这样冷的冬天里，嗅到了鱼的香味。
难道连鼻子都冻坏了？这样冷的天，他的鼻子……
苗描费力睁开双眼，身上零零落下的雨也不落了，他罩在一片暗影之下，面前是半条小鱼，放在洁白的盘子中，冒着白气，喷香。
女子淡淡的香气，在鱼的香气中清远绵长，绕着它的鼻端，暖了那一整个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