遨因今天格外乖巧地窝在白泽怀里,到了灵溪,轻车熟路地蹲坐在溪旁,白泽褪去衣物进入灵溪。
今日在灵溪里愈伤的过程中,遨因告诉自己不能再像昨天一样没出息地晕过去,今天他强支着眼皮,感觉自己的黑眼仁都要翻到后脑勺了。
“睡吧”,白泽温柔清透的声音缓入遨因的耳朵,像是有魔力一般,遨因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白泽看着遨因闭上了眼睛,双眼微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血滴零零落落刺入灵溪,白泽感觉自己腹部处的灵脉似乎缩成一团,巨痛袭来,仿佛有人将自己装在一个狭小的罐子里,身上的每一处关节都被压缩的发出吱吱的声响,白泽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嘴角紧闭,深情地看着灵罩里的遨因,声音颤抖:“马上,就好。”白泽眸色一沉,从灵溪一跃而起,溅起的水花拍打着溪旁的灵石,白泽倒挂在空中,灵溪里的仙泽突然拧成一股白色流柱,向上跃起,注入白泽脚底,而白泽双掌像灵罩内输送灵力。
灵罩里的遨因感觉到了自己身体内的涌动,睁开双眼,透过灵罩便看见了眼前的一幕,遨因震惊地看着倒挂在空中的白泽,他听先生讲过,灵溪里的仙泽可以愈伤修体的根本就是将身体里的仙流在灵力的推动下打乱重组,这不是所有灵兽能承受的了的,而挨得过的灵兽也无法再恢复真身,永生永世成为灵兽。
遨因明白,白泽显然是将自己的身体作为一个桥梁,将仙泽先在体内用灵力压住,再缓缓输送入自己的体内,可是这仙泽就连天上的神君也不敢轻易触碰,更何况白泽近日身体不适,遨因昨日恢复了一半灵力之后感受的到白泽体内的仙流已是四散凌乱,今日白泽这么做后果是什么,遨因不敢想象。
遨因的眼眶里噬着泪水,拼命地敲打四周的青光灵罩,他想要对白泽说,在这诺达的云灵山上,自己孤单地活了几千年,一人一影,岁岁寂寥,而你许我无忧患,常欢虞,我盼了你几千年,等了你几千年,如今我终于走到了你身边,化作红狐相伴一生也没什么所谓。可是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狐狸的身子束缚了遨因的一切动作,眼泪早已让遨因看不清白泽的脸,他拼命地撞着灵罩,忽然遨因恢复了真身,遨因迅速站起身,灵罩也逐渐变得薄弱,突然之间,天空中那抹白色的身影,仿若游丝一般无力滑落。
白泽忽然觉得自己轻飘飘的,用力地不让自己闭上眼睛,贪恋着这鸿蒙万千中,他视为高于一切的一抹红影,周围一片死寂,只听见一声:“白泽!”
遨因飞身揽住白泽的腰间,看着怀里虚弱的白泽,遨因的泪水滴落在白泽的脸上,“白泽,在云灵山上,青阑云微一次次明枪暗箭我没怕过,师兄们的疏远栽赃我亦没怕过,可是,我现在好害怕,白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现在该怎么做,白泽,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做。”遨因几乎崩溃地喊出那几句话。遨因抱着白泽缓缓降至溪旁。
看着抱着自己的遨因,白泽伸手去摸那张熟悉的脸,眼含泪水,可是嘴角却挂着大大的笑容,颤抖地说:“这张脸,我盼了那么久,念了那么久,终于见到了,遨因,曼殊沙华我寻了好久,可是我寻不到了,是你还怨着我吗,可是我真的好想你,遨因,你再唤我一声,好不好。”
遨因不知为何,心忽然好痛,他好想哭,从见到白泽那一刻开始,他的思绪不受控制的随着白泽摆动,因他笑而喜,因他患而忧,今日看着白泽毫无生机的这一幕,更是到了崩溃的极点,哭着唤了一声:“白泽。”
白泽激动地点着头,握住遨因放在自己胸前的手,闭上眼睛,用着全身的力气说道:“遨因要乖啊,我睡一会,等我睡醒了,我们去浮川渠里抓鱼,凌霄渊处掏鸟窝,都依你,不要离开禁山,千万不要离开禁......”
山字还未出口,白泽便没了声音,头发瞬间变得雪白,就那么安静地躺在遨因怀里,遨因永远没有办法忘记那一刻,他整个人似乎已经不存在了,感受不到周围的任何声音,他只能感觉到自己握住白泽的那只手,温度渐褪,他回过神来,摇晃着怀里的白泽,哭喊着:“不要,不要,我求你,白泽,我求你,你睁开眼睛好不好,我求求你,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你啊......”
遨因伸出手指伏在白泽的颈处,眼睛一亮,:“还有救,还有救。”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调匀呼吸,想着自己该做些什么-----紫嫣殿下!
遨因将白泽送回沙华阁,注入了些灵力,希望能缓解白泽体内蹿跳不堪的仙流,在门口设下了结界,安顿好一切,便急忙下山。
这几日云灵山一切正常如往昔,前几日撞见紫嫣殿下也没什么不一样,照常请安修习术法,青澜站广灵场上看着灵台上的紫嫣殿下,心中默默盘算。
“青澜,为何停下。”紫嫣居高俯视,看着青澜手中停下的剑,“你最近心不在焉,有何疑难。”
青澜惊慌作揖:“紫嫣殿下,并无疑难,是,是,是青澜惰懒,青澜知错。”
紫嫣颔首,“青澜,你是灵界的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