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幽殿中,青澜坐在床榻上,单手扶额,另一只手撑在膝盖处,仿佛全身都只靠这只手支撑,他从今日醒来就在努力的回想昨夜在禁山发生的事情,他的记忆定格在遨因不敌枉灵皿的痛苦不堪的表情,之后的事情便毫无印象,醒来便发现在这殿宇之中,并且枉灵皿也不在身上,这让他十分惊慌,毕竟偷盗枉灵皿,加害遨因,哪一件事情都不是他能承担的了的,头疼的更加剧烈。
“大师兄,你怎么了。”云微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旁,他看见云微,便像抓住一颗救命稻草一般,抓紧了云微的双手,急切的说道:“云微,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
青澜平日里仗着自己是灵界中第一个受灵的,自身有一些实力,再加上周围人的一些恭维奉承,为人也就目空四海,可是却不是个城府深沉之人,他现在急需一个人为他拿主意,而他几千年如一日的好搭档便非云微莫属。
青澜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云微,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当他告诉用枉灵皿对付遨因,之后的事情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时,感觉云微的眸中微亮,哪怕一瞬。
云微拍了拍青澜的肩膀,宽慰道:“许是这枉灵皿的威力十分强大,毕竟连那遨因也是不敌,所以大师兄你多多少少受到了反噬,耗损了灵力,才会遗忘一些记忆吧,那枉灵皿你许是已经归还,不然紫嫣殿下早已回了灵界,若发现灵器丢了,这云灵山怎会一点动静也没有。”
看着青澜那失魂的模样,云微又开口说道:“当初我让你把他约到禁山,也是看准了那里是灵界禁地,灵界上上下下都不敢出现在那里,对于咱们的计划而言,会更加安全。大师兄你想想,那可是灵尊心尖上的遨因啊,若是有人知道大师兄昨晚的行动,大师兄此时还会安然在这青幽殿中吗。”
听着云微说的话,青澜想想不无道理,心中宽慰了不少,出了口长气,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遨因睁开眼睛,发觉白泽已不在身侧,灵巧得跃下床榻,站在卧房门外的石阶上,四下不见白泽,可是却注意到了卧房的门匾,沙华阁。
遨因看着这块牌匾,昨夜进来时,因一直担心着白泽的身体,没有留心别的,此时看着这块门匾,关于这沙华二字为何意,竟没有一丝头绪,遨因不得不感叹自己才疏学浅。
遨因看见远处青山间升起一缕青烟,便寻着那烟跑了过去。
白泽站立在灶台前,微微俯身拨弄锅中的菜品,轻拨指尖,灶台中的火焰便是更旺盛了些,白泽转身看向门口的遨因,向其抬手,轻轻拨撩几下,遨因走向白泽,白泽将遨因抱起,放置案台旁,与昨日一样,不同的是,今日这里多了个毛茸茸的小窝,里面还放置了很多细软。
窝里的遨因看着白泽从灶台走向窗前用吊索挂着的吊锅,白泽拿开釜,一阵清香袭来,遨因跳下案台,走至白泽身旁,冲着白泽摇着自己红彤彤的肥尾巴,白泽宠溺的微笑展露无遗,摸了摸遨因的头,将吊锅里的粥盛至碗中,随着其他做好的菜品一齐入了桌。
遨因自觉地卧在了蒲团上,盯着那碗里的粥,那粥里星星点点的撒着黄黄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好闻极了,遨因不由得探出头又仔细闻了闻。
白泽伸出两根手指轻弹了一下遨因毛茸茸的小脑袋,说:“这是灵界禁山里的之月花,花香宜人,也可滋补仙体,调理灵力。”
遨因自小在这云灵山长大,怎么没有听过还有这种花,哦,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先生讲之月花的时候,自己兴许在浮川渠里抓鱼,又或许是在凌霄渊处掏鸟窝,自知理亏,狐狸爪子抓了抓脸。
饭后,白泽抱着遨因走至一处溪流,溪流四周被苍竹壁石环抱,那溪流竟会升起徐徐仙缕,遨因想着这莫不是灵溪?禁山乃是灵界禁地,平日自是无人敢靠近,也就多了些神秘的色彩,关于这禁山,云灵山中可有不少传言,最让人信服的便是说这里封印着三界最可怕的上古凶兽,今日不曾想这禁山里的风景竟如此绝美。
遨因想着昨日明显感觉白泽身体不舒服,传闻灵溪能够静化世间所有的浊气,亦能治愈仙体,修复受损的神脉,今日白泽定是来这里修愈仙体的,便懂事地跳至溪旁的石头上,乖巧地冲着白泽摇着自己的肥尾巴。
白泽笑了起来,那笑简直好看极了,白泽褪去外衫,穿着内襟进入灵溪,走至中央,便转身面向遨因,随即抬手,遨因便发觉周身青光密布,形成一个灵罩笼住自己,白泽缓缓将遨因放置在自己胸前,置于灵溪。
遨因知道自己由于枉灵皿的缘故,现在只是一只灵兽,不是所有灵兽都受的住这灵溪,遨因害怕极了,“别怕,我罩着你。”白泽温柔的目光注视着遨因。
遨因抬头,隔着青光波动的灵罩迎上白泽的目光,那目光虽极尽温柔,却让遨因倍加安心,此时的遨因心中默想:“白泽,我好想一直看着你,一直陪着你,可是我现在有些累。”
遨因看着眼前的白泽越来越模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当遨因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已经在床榻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