遨因思考了一下,翻了个身,仰卧在白泽怀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白泽,
白泽嗤笑:“这可谓是动了?”
遨因歪了一下小脑袋,意味不置可否。
白泽将遨因轻置在地上,起身走向庭院,走至庭院间,手置身侧,一道银光闪过,化作利剑握在白泽手中,遨因见剑上刻着夕雾剑。
遨因知道神界有一种神花,唤做夕雾花,花语是殷殷相思,一往而深。
忽然,白泽抬起夕雾剑,剑锋轻抚遨因,夕雾剑在白泽胸前划过至身侧,他也跟着转身,剑锋带着身体游走,忽而剑指苍穹,倏尔倒挂遁地,遨因看着眼前的一幕,已经分不清庭院里的是夕雾剑还是白泽了,几千年来,遨因一直叱咤云灵山,但从未见过有人的剑法竟如此精妙,招式之间连贯的毫无破绽,人剑合一,遨因自叹不如,简直望尘莫及。
白泽看向遨因,抬手,遨因便感觉腾起身来,飞向白泽,白泽转身将他揽在怀里,四周布着白泽划下的剑宇,青光粼粼,白衣红影,隐匿剑宇中,随即,白泽伸臂,遨因只觉被抛出,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泽,而后又觉背后一顿,落在了夕雾剑上,看着白泽温暖的笑意,心也跟着放松了,撒欢的劲头便被撩拨起来,白泽轻颠剑柄,遨因腾空而起,随即一个转身,落在了白泽的肩上,后肢发力,飞过白泽的发冠,可遨因终究不熟悉这狐狸身子,空中转身时脱力,向下跌落,白泽俯身下飞,看着白泽的脸,遨因此时感觉不到一丝害怕,稳妥地落入白泽怀中。
白泽揽着遨因,缓缓落地,忽然白泽别过头去轻咳了几声,遨因支起身子,看着白泽,白泽收起夕雾剑,回到了书台旁,坐下,虽然没再咳嗽,但是轻抚在白泽胸前的遨因,能感觉到白泽胸一直在颤抖,遨因感觉白泽应该是在克制。
白泽打坐入定,双手一上一下盘在胸前,遨因感觉得到白泽周遭的雄厚的气流涌动,自己一动不敢动,生怕打扰白泽。
三界仙体都是靠着三股灵脉傍身,无一例外,随着岁月更迭,灵脉便不再生机盎然,当灵脉如死灰般沉寂时,仙体便会羽化。
可是方才看着白泽舞剑时怎么也不像是灵脉死寂的样子啊,到底是怎么了呢,想着想着,遨因心里生起了一种感觉,怪怪的,从来没有过,很久以后,遨因才知道那叫恐惧。
白泽缓缓睁眼,遨因前爪马上扒在白泽胸前,小脑袋左晃右晃,努力地想看出白泽到底哪里不舒服。
白泽笑意盈盈地摸着遨因的脑袋,温柔地说:“许是累了。”
蹲坐在床上的遨因,看着自己面前宽衣解带的白泽,一时间不知道该看向哪里,白泽身上只穿着内襟,但还是能感觉得到他健硕的肌肉,隆起的胸肌,我的天,在看什么,遨因伸起爪子,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白泽走向自己,坐在床榻上,用手支在耳朵处,一腿微微弓起,侧躺在床榻上,笑着看着遨因,点了点身前的空位置,遨因鬼使神差的地躺在了那里,在头向下的同时,白泽的手臂也向下了,遨因枕在了白泽的手臂上,随后,白泽将头埋在遨因的脖颈处,轻声呢喃:“甚好。”
那一夜,遨因梦见自己站在悬泉瀑布的石头间,一袭白衣逆光而来,温柔轻唤:“回家吧。”牵着遨因,走向光亮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