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泽?那个将我带回灵界的灵尊白泽,我日思夜想地想要见到的人?这几千年来所有人都说我是灵尊白泽捧在心尖上的人,似乎只要将我与灵尊一同提起,人人脑中便会浮现偏爱二字,可是我在灵界的千年时光,却没有见到他一面,仿佛永远有一层神秘薄纱阻隔在我与他之间,遨因自顾的想着。
日日夜夜的期盼。期盼着相见的那一日,当期盼成为习惯,便再不敢妄想会有成真的一天。
遨因看着那灵玉通透的玉面上映着白泽二字,思绪万千,一时间僵立在书案上不知所措,倏的只觉肩膀一紧,等遨因反应过来,发现已经被白泽抱在了怀里,白泽不知要去向哪里 ,遨因仰起头,看着白泽那张神颜,好看的人分为很多种,遨因俏在一个魅字上,仿若长夜烛空中的一束火红魅影,勾人心魄,而白泽则俊在一个逸字上,似倾泻山间的一股清泉,清新俊逸,浩瀚不凡。
不知为何,那张脸让遨因此生从未有过的心安,夹紧的肩膀松弛下来,将头靠在了白泽的臂弯里,白泽看着怀里的火狐依赖自己的模样,顿了一下身子,嘴角向上扬起一个迷人的弧度。
被白泽放置在了案板旁边的遨因,看着面前的白泽在案板上切洗好的青菜,再往灶台里填木柴,再将切好的青菜放入锅中,不一会四个菜肴,两荤一素一汤便做好了,动作麻利熟练,似乎对厨房里的大小事务轻车熟路,遨因有些惊呆了。
神界的神君,灵界的灵士,冥界的冥幽都由三股灵脉组成,灵脉傍身,不陨不灭,遨因早已不是一日三顿餐餐不离,就连青澜云微他们也不必顿顿餐食,只是每日午时必须引入烟火尘食,像灵尊神君这样的修为应该早已不需这些,怎会如此熟练。
白泽将菜肴一一端上餐桌,袖袍一挥,两个蒲团便出现在了餐桌的两边,遨因看着白泽在蒲团上盘腿而坐,整理好衣襟,然后笑着看向自己,遨因看着白泽的那抹笑,就像凛冽冬日的暖阳环抱着自己,不是暖意而是救赎,白泽修长的手指拍了拍邻侧的蒲团,抬眉看着自己,那一刻,遨因毫不犹豫走向了白泽的身边,盘卧在蒲团上。
他看着白泽低头剥摘鱼肉,屋外星空笼罩,屋内餐桌上的烛火微微拂动,白泽的脸也随着明暗摇曳。
不知是不是盯得太久了,遨因好像感觉白泽的脸出了双影,晃了晃自己的头,眼睛闭上又用力地睁开,将自己的狐狸下巴伸放在桌子上,想要凑近了看白泽,这时正好迎上了白泽的目光,白泽笑意更深了些,那双明眸弯弯的,好看极了,白泽将盛满鱼肉的碗放在遨因面前,又用手抚摸着遨因的头,那一瞬间遨因的心仿佛也忘记了跳动,他能感觉得到白泽的手指在自己的头上慢慢抚摸,他扭动着自己的头看向白泽,他感觉白泽将脸凑近,注视着自己,遨因感受得到那目光极尽温柔,他将自己的脸向白泽的手心靠了靠,那一瞬间,遨因看见白泽的眼眶里忽然亮亮的,好像是泪吗?正在疑惑,白泽忽然靠近,遨因目之所及便是白泽那张俊逸的脸,停滞了好久,白泽似乎是做了什么很难的决定一样,舒了口气,遨因忽闪着自己的狐狸大眼睛,忽然,白泽把自己的额头在遨因的额头上温柔的蹭了蹭!
“这灵尊这么喜欢火狐?还是我过分得可爱了些?哦,果然,我这样一个人间绝色化成狐狸也是个倾国倾城的魅狐,我可真是个令人头疼的家伙。”遨因心里对自己的优秀充满了无奈,圆圆的脑袋晃了晃,似乎在说真的好烦躁。
白泽拿起一块剥好的鱼肉放在遨因的嘴边,遨因张开了嘴,他心想白泽的手艺真的不是盖的,好棒啊,便用前面的两个爪子扒着桌子,吃碗里的鱼肉,他第一次当狐狸,没什么经验,吃得五迷三道,白泽在旁边笑着也不制止,遨因似乎也看见了周围的惨状,也有些羞羞的,缩了缩头,白泽摸了摸他的头,又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宠溺地说道:“不打紧,别噎到。”便盛了碗汤放在遨因的旁边。
那是遨因第一次听见白泽的声音,那声音低沉却又通透,对他来说是三界中最好听的声音,这种行为遨因日后才知道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白泽似乎也发现了,遨因好像对他做的兰芝鳜鱼十分中意,遨因看着白泽继续为自己剥摘鱼肉,吃得更开心了。忽然之间好像不那么恨青澜了,因为他觉得在这个自己做梦都想见到的人身边,还被如此悉心对待,潜居在这青山绿水间,哪怕是一只狐狸,也没什么所谓。
那一刻,一屋一烛一你,而我甘愿委于你身侧,原谅负屈衔冤,舍弃功业算计,无畏满目疮痍,烛火青屋,便是我魂,梦归之处。
静谧星空下的四角庭院,石台正侧,一方书台,一袭白衣红影。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窝在白泽怀里的遨因,肚子溜圆,本就不需尘食,还吃了那么多鱼肉,现在是胀得寸步难行,不禁感叹,这白泽的美色可真是下饭,本就嫌弃狐狸腿短的遨因,更是赖在白泽怀里一动不动。
白泽缓缓开口说道:“动一动吧,怕不是会成了只肥狐呢。”
虽是淡淡一句话,但也是裹着糖夹着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