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一别,陶醉已经许久不曾见过玉衡君。
“别来无恙玉衡君。”
招呼过后,陶醉仍是原地不动。
高处的风景很好,风很凉快。
玉衡君依旧抬头笑盈盈的看着他,手里白玉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下来说话可好。”
陶醉摇摇头,“不好。”
幼稚的对峙在玉衡君点地而起停止。
手臂粗的树干足够承受两人重量,玉衡君与陶醉并肩站着,两人体型相似,年龄相仿。
“你身上有摇光君的气味,原来昨日他去找你了,难怪今日见他满脸春色掩不住。”
陶醉挑了挑眉,往一旁挪了挪位置,倚着粗壮树身,“你来就只是为了问这个?”
风吹树叶响,耳畔不缺的是虫鸣鸟叫。
“不全是。”玉衡君温良眉眼间透着股病气,“七星如今只有两人,你可知剩余几人如今下落?”
陶醉微愣,“你问错人了。”
“魔尊白蔹日日与天宫做对,你知道因为什么吗。”
“正邪自古不两立,即便没有缘由他们也能找出借口打上一架。”
玉衡君被他三言两语逗笑,不小心撕扯到胸前伤口,“话糙理不糙,你说了大家都不敢说的事实。只是这次却是魔尊先挑的事,他派暗中势力阻拦七星历劫,人界剩余几人如今下落不明,我与摇光君推测他们应该在魔尊地牢里。”
陶醉站直了身子,微微侧头看向他,“你说这些给我听又是打得什么主意。”
“没什么,只是最近事情太多憋的难受,正巧遇见你便多说了些,你别放在心上。”
玉衡君显然是故意为之,他似是走投无路才这么做的。
陶醉也懂,如今天宫能用的人不多,能靠近魔尊的更是寥寥无几。
而自己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
如果说客是秦无咎,自己一定不听甚至要同他做对。
但玉衡君不同,他与自己的关系还算不错。
从结交到现在玉衡君其实也帮过自己许多,不讲劳苦功高还得念点旧情。
陶醉本性不坏,换做旁人经历了这些事情不杀红了眼才有鬼。
如今他还能安分守己,也算性子坚毅。
忽然玉衡君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陶醉伸手去扶,却手心一片湿润,入眼便是满掌血腥。
“你肩头怎么有血。”
陶醉双眼掩不住关心,声音微微颤抖。
他竟现在才发现玉衡君有伤,还伤得很重。
玉衡君摆摆手,嘴角扯出苦涩笑容,“只是小伤,休养几日就好了。”
七星要是受伤一定不会小伤,什么休养几日就好陶醉怎么可能相信。
“几日?怕是几十年你都好不了,不过是在天宫有个职称罢了,你又何必拼上性命?”
“七星可并非职称而已,我们肩负的是整个三界六道的安危。”
“哼,那我那日的安危怎不见七星来救。”
陶醉所说的正是那日落难,无人来救,无人来寻。
曾经不能揭开的伤口被他再次提起,能提起说明已放下许多。
玉衡君只是笑笑,抬头忘了眼天边红霞,“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