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人都呆住了,目不转晴,根本不理会旁人。
于是气氛就这样尬住了。
好一会,丁员外咳嗽一声,众人如同找到救星,说道:「丁老爷,你想说什麽?」
丁员外一脸无辜,他就是忍不住咳嗽了。
他这时候只好硬着头皮说一点,说道:「那个,徐解元是咱们江宁府的瑰宝,我近来常听人说,江左徐郎,乃是天上的星宿下凡。老夫听后深以为然-
咳咳———-那个—————」他接着咳嗽不已,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大堆,最后众人听道:「徐解元找我们来,必有高论,丁某洗耳恭听————.」
众人一脸无语,你这含糊不清说了一大堆,到底说了啥?
徐青听了之后,笑道:「丁员外不愧是咱们江宁宿老,言论老道。就是对徐某太过誉了,惭愧惭愧。」他说着说着,目光落在胡举人身上,朝胡举人拱手:「徐某常听说,胡老爷是嵩阳书院山长的高徒,今日不知可有什麽高见。」
众人目光登时汇聚到胡举人身上,仿佛在说,「胡老爷别怕,我们在你身后,问他到底葫芦里卖什麽药,我们直接跟他干!『
胡举人连忙起身拱手作揖,然后坐下,缓缓开口:「这些日子跟徐解元做了几场文会,胡某获益良多。回去之后,思前想后,徐解元当真是我江宁府的在世星宿,言行皆有深意。若要问我有什麽高见,我只能说,徐解元光是乡试文章的微言大义,都够胡某钻研半生,要说有什麽高见,那也是徐解元的高见——.」」
他一脸赞叹,似乎还在回味徐青乡试文章的馀韵,摇头晃脑,陶醉不已。
众人顿时丧气。
徐青淡然一笑,说道:「胡老爷谬赞。算了,我也知晓,诸位是想弄清楚,
徐某找各位前来,到底有什麽事。」
众人见徐青主动回到正题,舒一口气。
不过这时候,他们也看清楚身边人不可信的本质。明明徐青是一个人,他们人多力量大,根本不怕他。
但刚才一番对话,反而使他们不得不承认,他们这些人就是一盘散沙。
故而心里放松之后,忍不住发虚。
加上,他们之间的座位隔了距离,此时更不好交头接耳,心里愈发不踏实起来。
幸好徐青没有让众人再度冷场,接着说道:「徐某年少德薄,不知平日里哪点没做好,居然激起诸位前辈的恶意,非要置我于死地。还请诸位前辈明示。」
他这话一说,花厅里寒意直冒。
众人禁不住暗出冷汗。
鸿门宴啊。
徐青缓缓开口:「诸位前辈莫要害怕,你们都是有功名的人,这里是府衙,
徐某怎麽可能拿你们如何,只是想和你们开诚布公谈一谈。」
他们这些人,有的是举人,有的是得了家族长辈的恩荫,有的是至亲还在朝做官,总归是体面人。
见徐青语气松软,心下胆子也大起来。
主要是徐青这小子邪门。
通过上次金光寺的大战,现在他们清楚衍空和徐青武力很可怕,此外徐青不但自身功名够硬,背景更是雄厚。
若是大家齐心协力,自然不怕。
问题是众人背后使阴招还行,正面对上徐青,谁都不愿意,生怕徐青不讲规矩,将自己一家带走。
届时即使徐青也付出代价,对他们自己家,能有啥好处呢?
刀子落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啊,别人可不会关心你挨了多少刀,有多痛。
既然徐青主动开口说起事情,那就好办,
有人接上话茬:「徐解元,咱们江宁府是鱼米之乡,商业更是繁华,有些事,我本来不想说,只是这麽大一口锅,总得大家都有饭吃吧。」
众人连忙附和,深以为然。
徐青呵呵道:「这麽说,徐某是挡了诸位的财路,所以诸位就散播谣言,鼓动乡人找我投献土地,给我惹麻烦,对吧。」
「没,绝对没有的事。」众人纷纷摇头。
徐青:「诸位敢做不敢当,徐某也理解。不过这事,也给徐某提了个醒。按规矩,国朝举人有四百亩免税田,进士两千亩。诸位有的是举人门第,有的是进士门第,有的得了恩荫,总归各有各的门道。
今次徐某明人不说暗话,大家该有的,必须该有,不该有的,我建议诸位回去之后,老实清退。我这边已经和知府大人提过建议,江宁府必须清丈田亩,否则朝廷在江宁府的税赋,往后只会越来越多地让小民承担,让百姓的日子越来越苦,而朝廷能收到的税赋也只会越来越少。」
「什麽————」众人听到徐青说的话,简直不敢置信。
他们不过是怂百姓去投献徐青,没想到徐青居然自斩一刀,要搞清田。
徐青明明可以和他们一样,隐匿土地和人口,坐享其成,为子孙谋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