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守法。」
「对对对,只怕府尊丶徐老爷他们不怎麽想。要莪说,大家的家业都来之不易,不管待会是什麽事,我们一定得团结一致。」
雷举人点头,恶狠狠道:「反正谁要是砸雷某的碗,我就砸他的锅。」
「好样的!」胡举人一时振奋地拍手。
他连忙意识到不对,忙收回手,看周围人都在给雷举人拍马屁,说什麽雷老爷勇气可嘉·—··—·
反正是一顿不要钱的马屁使劲用上。
根本没注意到他。
胡举人大松一口气。
这才对嘛,有人出头,事情好办多了。
如此才是熟悉的做事节奏。
胡举人不得不承认,天下的风气越来越坏了。这年头,士林里连愣头青都不好找。
而且复社也不是东西,讲学都是讲得经世致用的东西。
这些内容,本来是豪绅看家的本领,若是给贫寒学子都知晓了,他们的子弟做了官,相比其寒门学子,也没多少优势。
此外,复社还鼓励自知乡试无望的士子去做衙门的书吏之类,或者当幕僚,
做师爷,还专门免费培训。
尤其是做幕僚师爷这行当,专门请了干这行的老师爷过来传授经验这也是徐青请吴巡按的钱师爷出面,凭藉钱师爷的人脉关系,找了现在奔波不动的老行尊。
可以说,复社虽然是社团,教的内容,逐渐充实,经营起来比有的书院还用心。
干的事,甚至是在挖豪绅们的根子,大家自然不高兴得很。
偏偏徐青很会掌控舆论,让底层读书人和诸多复社社员给他当喉舌。
最搞的是,复社每月还开一场文会,专门谈论天下大势。请喜欢谈论时势的士子,将自己代入内阁丶六部尚书这些大人物,去思考天下间的政事。
这一招搞得,许多豪绅家不争气的子弟都成了复社文会的拥。
回来之后,对着老辈儿高谈阔论,指手画脚。
加上改稻为桑一桩桩事下来··
简直是可忍熟不可忍!
故而有豪绅悲痛高呼,「大家再不反抗,长此以往,江宁府非我辈所有。」
都是被逼的啊。
雷举人在一声声恭维下,颇为得意。只是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狡。
在众人闹哄哄的过程中,王护卫等人过来,请各家的家主去花厅一叙。
众人于是收敛起来,不过走到雷举人旁边,还是有人低声道:「雷老爷,别给咱们江宁府的老爷们丢份儿啊!」
「靠你了·——」
诸如此类的奉承之言,滔滔不绝。
雷举人都得意地点头回应。
大有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概。
不多时,众人走到了府衙的花厅。众人发现,各自座位上居然还有纸贴着自已的名字,新鲜之馀,很快找到自己的位置。
于是众人更加庆幸,还好来了。
不然谁没来,一目了然。
因为花厅很大,众家主位置隔得很开,这时候竟然不好交头接耳。
这时候,有仆役陆续上茶。
众人闲得没事,只好开始品茶。
要说大家也是吃过见过的主,没想到这茶香沁人肺腑,别有一番风味。许多人,甚至心里盘算,事后问问茶叶的出处了。
毕竟大家鱼肉乡里,终归是为了享受以及壮大家业,福泽后人。
不知等了多久,茶水都凉了一半,外面终于有人再进来。
来的不是何知府,而是徐解元。
胡举人等纷纷起身打招呼。
徐解元果然记性很好,不但说出名字,还感谢了对方送的贺礼。
无论名字,还是礼物,都分毫不差。
雷举人看着别人都礼节十足,怪不好意思道:「徐解元好,我送的是一本黄历。」
众人哄笑道:「雷老爷,你放心,徐解元不是记仇的人。』
徐青笑了笑,「我记得,那黄历用金线穿的,还有天师宫开光过的符篆,雷老爷有心了。」
众人这才知晓,雷举人有点东西。
但不多。
雷举人笑道:「你喜欢就好。」
他武举人,没资格参加解元文会,所以这是第二次见徐青。
随后,一番见礼完毕,众人见徐青直接坐了主位,心下一突,有人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徐解元,府尊何在?」
徐青此刻脸上笑容消失,神色淡淡,说道:「这次找诸位碰头,乃是徐某自己的主意,跟府尊无关。」
「这—」
花厅的气氛,一下子凝滞,似乎还冒起一阵阵寒意。
有人禁不住给雷举人使眼色。
雷举人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