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素了,显得本座不够郑重。再换!”
他就这么换了一件又一件,雾清玉看的眼花缭乱,干脆闭了眼不看他。
他终于挑了件满意的,喜滋滋的让侍女熨烫好,务必一抹皱褶都别让他瞧见。
做完这一切,他又把雾清玉关回了云雨阁,比往日多下了三道禁制,便赶去那个至阴至寒之地准备阵法。
雾清玉在房中枯坐许久,他没有像往日那样拿起笔,在纸上泄愤,相较于他平日被夜寒折辱后的不甘和愤怒,此刻他显得有些平静过头。
哑奴进来给他沏了杯茶,他没喝,虽然知道哑奴又聋又哑,他还是淡淡的在哑奴转身出去时说了句:“这些年,多谢你照顾了。”
等哑奴走后,他取出一张纸,提了笔,悬在空中良久,墨从笔尖滴落,染了纸面,他犹豫再三,还是搁了笔。
他想,也没什么好写的……
直到深夜魔尊夜寒才回到云雨阁,他似是完成了某件巨大而又重要的工程,抱着雾清玉喟叹道:“就快了,就快了,师尊,我真的好高兴。”
他不自觉的将“本座”换成了“我”。
这夜夜寒没对他做什么,只是将他抱得很紧很紧,深怕这个最重要的祭品逃跑而坏了他大事。
中元节,天地之间阴气最重的一天,子时鬼门大开,百鬼夜行,是人界与鬼界距离最近的时刻。
也是招魂还生最好的时机。
招魂还生之术是极其高阶的法术,不仅需要天时地利,更要施术者拥有强悍的修为,最重要也是最残忍的是要献上足够的祭品。
三年前夜寒魔功大成,就想要用三千性命换回谢清宴的性命,雾清玉拼死阻拦,终是败在了夜寒霸道的魔功之下,被废修为,走投无路,他只好暴露自己神血之身。
不管施展什么术法都会有风险,更别提招魂还生这种极其高阶的法术。
一点差错就有可能招不回魂甚至在招魂过程中很有可能让魂魄在通过鬼门时被强大的鬼气撕成碎片,以神之血献祭当然比用三千普通人的性命更加稳妥。
夜寒当即就放过了那三千俘虏,掳了雾清玉回魔宫。
不过用神血献祭需要在至阴至寒之地,才更有保障。雾清玉能苟延残喘这三年,也全是因为夜寒没找到至阴至寒之地。
如今夜寒找到了至阴至寒之地,简直一刻也不想等。
终于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夜寒一早就把他挟到了阵法前,他一遍又一遍慎重的确认阵法有没有画好,这个圈圆不圆,那一横直不直。
雾清玉就安静的盘腿坐在一旁,一开始还睁着清浅的凤眸看着阵旁一头通体墨黑有小山丘般高,烂到一半的魔龙尸体,他大概知道夜寒前段时日那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了。
原来这至阴至寒的“风水宝地”原是这头魔龙的地盘,夜寒想要霸占来画阵法,就与这龙斗了多日,终于宰了魔龙,鸠占鹊巢。
后来夜寒在他眼前走来走去实在晃的他眼晕,干脆闭目打坐。
终于熬到子时,夜寒的神情几乎可以称得上喜形于色。
他说:“师尊,帮徒儿这一次,就用你一点点的血,只要他回来了,从前你我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他以指为刃,割破雾清玉的双腕,鲜红中带着闪闪金色的血泊泊流出。
雾清玉被扔到阵中,血顺着细瘦的腕子流下,滴进阴冷的土里,瞬间渗进去,消失无踪。
庞大的阵法在吸收了神血的一瞬间,每一笔都发出耀眼的红光,夜寒在阵外催动法阵,一簇强悍的红光包裹住雾清玉的身体,直冲云霄。
乌云聚集翻滚流动,最后形成漩涡的形状,随着红色光柱的不断扩大,漩涡的中心也不断扩大,雾清玉的血也越流越快。
最后漩涡中心后露出一扇拱门来。
沉重的门缓缓打开,在天地间发出雷鸣般的巨响,夜寒从怀中掏出一张黄色符纸,上面用雾清玉的血写了谢清宴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他将符纸向上一抛,那符纸飘飘荡荡的飞向天空,飞进那扇拱门。
符纸会将上面写着的人的魂魄从鬼界带回人间。
一切都很顺利,夜寒越发期待,他死死地盯着鬼门,期盼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从那里踏出来。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
符纸进去了却迟迟未有动静。
子时将近,夜寒开始慌张,开始焦躁,他仔仔细细的检查法阵,并没有失误,到底哪里错了?为什么他的师叔还没回来?
他阴郁的看向阵眼,雾清玉因为失血过多而伏倒在地上,难道他骗了自己?神血根本没用?
可是不应该呀,毕竟阵法已经成功开启,鬼门也打开了,召唤符也进去了。
雾清玉还尚存一丝清明,他也诧异,一切顺利,不管是谁的魂魄,只要在鬼界,那就一定可以召唤出来的。
可为什么谢清宴的魂魄还没有被召回?
眼看子时已到,那门后连个鬼影子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