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夜寒终于折腾够了,抱着雾清玉睡的正熟,雾清玉本也累的睡着了,可被夜寒钉了舌钉的地方疼痛难忍,如今他没有修为,就是这么点小伤都受不住。
他被痛醒了,醒来也只是睁着眸子,一动不动。
自从夜寒在那次大战后将他掳来魔宫后,打定主意要拆碎他一身傲骨,要让他时时刻刻都感到屈辱,几乎夜夜往死里折磨他,完事后还要死死抱着他入眠。
就算不情愿,三年下来,同床共枕,他也深知夜寒的习惯,只要他轻轻一动,夜寒就会惊醒,夜寒醒来的后果不是把他再折腾一顿就是将他禁锢的更紧,不像是要与他睡觉更像是要把他勒死。
他哪样都不想经历,于是养成了这种只要在夜寒怀里,不管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他都能做到纹丝不动。
男人的胸膛很热,可他却觉得硬如坚冰,一双凤眸清浅的扫过夜寒胸前还有手臂上深深浅浅的伤口。
这男人一回来就抓着他纠缠,缠绵完了就饕满意足的睡了,丝毫没有给自己疗伤的打算。
一瞬间雾清玉有些心疼,很想问问夜寒这几日去了哪?怎么弄得这一身伤?
可舌间的疼痛让他立刻清醒,凤眸中那一抹温和被他抹杀,他恶狠狠的瞪着夜寒的睡颜,在心里骂道:孽畜!我管你去死!
也许是雾清玉愤恨的眼神太过露骨,夜寒在睡梦中睁开眼睛,一开始还有困倦的迷蒙,他似乎梦到了什么,一时不知道今夕何夕,看见眼前人是雾清玉,软软的唤了声:“师尊?”
一如当年。
可当他看清雾清玉眼中愤恨的情绪时,他打了个激灵,清醒了,他已不在太虚境,这里是魔宫,是他的老巢,那个仙境早已在三年前被他一把火烧成灰烬,烧掉了他所有的过往,眼前这个师尊也不再是曾经教他法术带他游历的师尊,而是杀了他最爱的师叔,他恨不得拆骨喝血日日折辱的人。
神色骤然冷了下来,他深深后悔刚刚那句如沐春风的“师尊”,觉得丢了他魔尊的威严,为了找回面子,他立刻恶狠狠的说:“看什么看,你是不是又欠/操/了!?”
雾清玉冰冷地刮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身面对床柱,也比面对这不孝徒好。
夜寒醒了,不打算再睡,就从后面抱住他,啃他如玉的后脖颈,时不时顶他一下,明显是要他明白,他现在是在自己徒弟的床上,要乖顺,要是随便甩脸色,夜寒就要他好看!
雾清玉不为所动,咬着后槽牙,忍着恶心,要是他修为还在,他觉得夜寒早已经被他剁成肉泥喂狗。
夜寒兀自啃了会儿,心满意足,突然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本座倒真有件事忘了与你说。”
雾清玉一抖,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本座已经找到至阴至寒之地。”他忽然很是爱怜的抚摸着雾清玉瘦劲的腰,叹道:“当初师尊以一己之力阻本座用三千性命献祭,以从鬼界换回师叔的魂魄,如今师尊这一身天神后嗣的血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他越说眼里的光越亮,最后语气里竟带上久违的兴奋,他说:“等本座开坛献祭,我们很快就能见到师叔了,师尊高不高兴?你怕是不高兴的吧,毕竟当年是你亲手杀了他,现在又要拿你的血将他换回来,你肯定觉得恶心吧?哈哈哈……这有什么关系,本座高兴就行,本座六年未见他了,本座好想他。”
他把头亲昵地窝在自己师尊的颈间又闻又蹭,却温存的说着好想他的师叔。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骨子里散发出来,雾清玉张了张嘴,终是未说一个字,安静的阖了眼,不再理会夜寒。
离中元越来越近,夜寒的兴奋以肉眼的速度增长。
中元前一天,夜寒强拉着雾清玉坐在寝殿的妆台前,破天荒的召来了七八个侍女,他像是要参加人生中最重要的典礼一般,把他所有的衣物都拿出来,有些还是刚缝制好的,一件一件试给雾清玉看。
他试了件黑底绣金龙的袍子,期待的问:“师尊,这件可好?”
雾清玉没理他。
只是出神地斜眼瞧着花窗外雾蒙蒙的天,想着魔界终究不是人界,他已经三年未见过阳光了。
太虚境那棵古梨开满满树白花时,清晨的阳光洒在上边,都成了圣洁的金白色,他一直觉得那样的景致很好看,甚至恍惚间还看到树下一漂亮的少年身着一身太虚境浅蓝的道袍,随意的斜倚在粗壮苍劲的树干上,歪着脑袋有些调皮的朝他笑。
他凛冽的神色因着想起那棵他很是喜爱的古梨微微的软和了些。
夜寒显然没指望雾清玉能回应他,他固执的拉雾清玉来,不过是想给他添堵罢了。
因为沉浸在巨大的期盼中,他没留意他师尊神色里的那抹温柔,没有得到雾清玉的回应,他照着铜镜,看着里面贵气逼人的自己,自言自语的道:“不好不好,师叔那般淡雅的人,定不喜欢这种俗不可耐的样子。快给本座拿些素色的来。”
侍女挑了素色的衣袍给他换上,他看了半晌,又道:“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