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枝摇头。
她下意识攥紧了手里那根烟,背在身侧,只觉着叫庚野触碰过的手指,掌心,腕骨,后腰,哪哪都像是点上了细小蔓延的火苗,灼人又闹心。
“吱吱,你惨了,”毛黛宁假装给她检查,凑到别枝耳旁,小声说话,“你说你早不摔晚不摔,偏偏正好选着天菜过来的时候摔,大家肯定以为你刚刚是假摔,故意凑上去勾引天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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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枝轻叹:“看出来了,我还不如摔在地上。”
“这也不怪你,”毛黛宁也疑惑,“说起来,天菜这每次出现,往他身上摔啊碰啊的,多了一晚上能碰见三五回,他都练出来了才对,每次也都避得开,怎么偏偏今晚..
“咳,”别枝连忙轻咳了声,转移话题,“我们新桌位找到了吗?”
毛黛宁没多想:“没有啊,今晚太爆满了,只能等哪桌客人提前散场了。”“..”
别枝顺着毛黛宁目光望去,就见同事们中,恢复到C位的何芸此刻正盯着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看她的表情十分不爽。
那眼神,更像是在质问她为什么要勾引她的人。
至于其他同事里,也有几个,虽然没明说,但在两人之间来回挪动的尴尬目光也足够展现内心想法了。
别枝气得想笑。
何芸真是要把今晚的事当作她自己功劳了。
别枝冷淡一哂,轻勾着唇转开了脸,懒得再看何芸那副作态。可惜她并未注意,被她这个表情激怒了的何芸气恼地跺了跺脚,扭头不知道和身旁人说起什么。
“你也是和他们一起的?”
就在此时,别枝身后忽响起个轻佻男声。听起来有些耳熟。
别枝回眸一望,果然就是不久前和同事们对峙的那群人里,为首那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是,有什么事么。”
年轻男人望着别枝的表情丝毫不掩饰惊艳,他笑着说:“没什么,就是看你漂亮得很,想邀请你跟我们一块坐下喝杯酒——你们不是刚好没位置吗,你可以带几个人,和我们先拼桌啊。“
别枝眼都没眨,拿琥珀色眸子情绪淡淡地望对方:“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我拒绝。”年轻人梗了下。
几秒后他笑起来:“不是,美人,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庚哥的酒吧干净得很,我们不会也不敢在他的地盘上做什么的。"
“我知道,也不怕你做什么,”别枝心平气和,像跟小学生说话,“我只是非常纯粹地、不喜欢和陌生人离得太近。”
别枝抬手,指尖在两人之间淡淡一拨。她没表情抬眸望向对方。
“..吱吱。”旁观全程的毛黛宁都有点懵。如果不是确定别枝连口果汁都没来得及喝,那她一定要以为,面前这个语气温柔但完全不掩饰自己攻击性的别枝是喝大了的结果。
年轻人愣了两秒,眼底兴味不减反增:“不如这样,只要你们和我们拼个桌,以后你想来惊鹊,都可以拿我的卡开预订权限,你觉得怎么样?”
别枝最后一点耐性告馨。
小学生大概都比他听得懂人话。
不过在她发作前,又一个服务生突然小跑过来:“几位客人,老板安排了位置,请跟我来。”别枝本就不想多费口舌,她垂了眸,没有再看年轻人一眼,转身和毛黛宁跟在众人身后走了。
“越走越往A区中心来,这哪还有空桌——
毛宁话声一顿,视线定格在前方,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座越来越近的人工造景,以及它正对的玻璃栈台上的沙发:
...不会是我猜的那样吧。“几十秒后。
在A区附近几桌客人意外或观察的目光下,服务生将别枝一行人领上了那座空着的玻璃栈台。
“疯了,”毛熏宁在别枝身旁喃喃,“我今晚不会是在做梦吧,难道,我其实这会儿是在吱吱你的车上睡着了,现实里还没到惊鹊呢?”
别枝被毛毛逗得想笑,心情却郁结,连唇角都不配合。
毛黛宁压不住亢奋:“吱吱,我先去拍几张照片哈。““嗯。”
其他同事们的震惊程度丝毫不比毛黛宁低。
但震惊归震惊,大家已经迅速围着桌台坐下,拿出手机开始自拍了。
何芸反倒成了别枝之外最矜持的一个,她眼神在玻璃栈台上飘了飘,略带冷意地掠过那个垂着眼安静欣赏栈道下碎星似的石粒的女孩,最后停在正中的那座单人沙发上。
短暂地犹豫了下,何芸终究还是没能战胜膨胀的虚荣心,她朝单人沙发走去。可惜还没走近两步。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服务生抬手,礼貌拦住,“那个位置是我们老板专位,你不能坐。”“..”
玻璃栈台上蓦地一寂。
同事们微妙的目光四下纠墓,跟在何芸身边半晚上的一个女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