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哎,小帅哥,你要不要回去跟你们老板确定一下,就说是我们何芸姐要坐,说不定,他就改主意了呢?”
服务生神情淡定:“不需要,客人。我很确定,这位客人不能坐。”说着,他像是不经意地抬头。
他目光在不远处,那个穿着白色衬衫藕粉色长裙的女孩身上停顿了下。
“没关系。”何芸强笑,假装自然地绕过一节,坐到离主位最近的长沙发上了。
“几位客人点过的酒水稍候就上,还有其他需要,随时与我说就好。”那个服务生说完后,垂手到栈台角落站定。
碍于他在,桌台周围的两张长沙发上,众人聊天的声音都不自觉压得低了半截。“这惊鹊老板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是啊,出手这么大方,连这个桌台都让我们坐了,我可不信他没别的意图。““何芸姐,你就快讲讲吧,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好奇死我了!”
“未必是我,说不走另有其人呢。”
何芸嘲讽地回过头,看向别枝:“你说是吧,别老师?”别枝望过去。
何芸端庄又紧绷地坐在沙发里,正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她:“刚刚在过道里,别老师着急得都要摔进庚哥怀里了,这会儿有位置,你怎么不坐了呢。“
“...你叫他什么。”
“庚哥啊。”何芸不自在地摆弄头发,“你没听到,他们服务生里有人这样喊了吗?”
别枝轻捏指尖,走过去:“既然你说你加了他微信,不妨也告诉我,他是哪个geng字。”何芸僵了下。
停了两秒,她讪讪地笑:“我们还没有聊到这一步呢。”
“哦,是么。”别枝垂眸,睥睨又淡漠地瞥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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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眼神刺得何芸嘴角都轻抽,她声音也尖细了些:“我才想起,别老师,今晚可是给你开的欢迎会,你男朋友怎么没来?”
别枝眼神一凉。
她几乎想抬眸往场中扫,看看她那位既“破产”又“落魄”的男朋友此刻在哪儿,但生生被她自己摁住了。
何芸见她沉默,眼神里更是压不下讥讽和得色:“哎,他是不是怕多花钱啊?我就说嘛,单纯长得好看还是不够,过得太落魄了也不行....不如,别老师现在喊他过来?毕竟今晚的酒水有庚哥买单嘛。”
“你说得对。”
别枝兀地打断了她,眼神凉凉地仰回沙发。
懒得去看何芸愕然的反应,别枝回眸,望向了那片落地窗外的星光、流水与深林的造景,"....所以,从今晚开始,我就没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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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愕然的目光纷纷投来,连刚拍完照回来的毛黛宁都吓了一跳:“啊,怎么突然开起这种玩笑..
恰此刻,服务生们端着酒水和果盘送了上来。
谁也没注意,角里那个站着的服务生在方才同样惊愕后,匆匆扭头,顺着台阶下去,快步朝酒吧里面走去。
0点一过,整座惊鹊就关闭了舞池区,转作清吧。鼓噪的音乐不复,只余下柔和舒缓的法语歌曲,在酒吧每个角落里清浅地流淌着。
别枝窝在沙发里,安静望着自己手中的玻璃杯。
一颗晶莹剔透的冰球躺在其中,下半截融化了,球形也不在规整。杯壁折射的光斑斓,叫人头晕目眩。
“吱吱,你这个酒量,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毛黛宁坐在她旁边,夸张地比划了一圈,“——海量。“
“是吧,别老师确实很能喝,哪像是第一次喝酒啊?”旁边男老师也帮腔。“而且还一点都没事,你看,脸不红气不喘的。”
“有事的。”
别枝轻声说着,像自言自语。
起初还在数,后来就忘了,到此刻,别枝也不知道自己今晚究竟喝了几杯。
她发现自己的酒醉和那些影视剧里看到的都不一样,她分明觉得自己意识清醒,也能理智分辨,独立思考,控制行为——但是她不想。
兴奋和沉郁同时存在,像是将她向两极拉扯。
明知道不对、不该,可她还是想放弃控制自我。原来俗语说“酒壮怂人胆”,是这个意思么。
别枝想看,将杯子放下:“毛毛。”“嗯?”
毛黛宁扭头,跟着呆愣地看着别枝手里突然多出来的东西:“吱吱,你怎么——你学会抽烟了啊?”
“?”别枝低眸,望向掌心,“不是我的。”
“怎么不是,明明就是根还没点上的香烟嘛?”毛黛宁严肃,“我爸说了,烟酒最多来一样,吱吱你可不能学坏得这么快啊?”
别枝放弃解释,慢吞吞将烟揣回去。
她侧身,放任自己轻抱住了毛黛宁,蹭了蹭:“毛毛,我心里难过。“女孩声音低低的,像是饱蘸了水的海绵,又透着沉甸甸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