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别枝回神,掩饰地勾唇浅笑,她摇了摇头,“音乐吵得我有点头晕。问题不大,先跟过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哦对对对..”
毛黛宁反应过来,连忙拉着别枝往前跟去。
有庚野在前面“开道”,人群自动向两侧分开,再要进那个对峙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圈,总算是畅行无阻。
别枝和毛黛宁顺利回归大部队。
毛黛宁巡视一圈,前后看看:“都没事吧?没真动手吧?有人伤着了吗?”
“没有,就推搡了两下。”
这闹得多丢人啊,我都想找个缝儿钻进去了。”
酒吧里也没位置了,还差点打起来,老板不会给我们请出去吧?”“何芸姐,你说你怎么不早说清楚这位置不是你拿到的啊..”
压低的埋怨声里,别枝回眸,望向了另一边
庚野独身站在那群二世祖似的年轻人们面前,背对这边,看不清神态,也听不清话音。
只是从背影看,那人仍是刚睡醒后那副懒散松弛的状态,长腿清拔支地,除了修长指节间有下没下地拨转着那根香烟外,额外的动作都不见一点。
和庚野对比明显,站他对面的那个年轻人就拘谨多了。刚刚耀武扬威的模样这会儿是一点也找不见,脑袋耷拉了,肩膀扣起来了,腰也放低了。
不过两三句话后,庚野侧了侧身,拿眼神招过去两个服务生,低眉懒目地交代了什么。
其中一个服务生快步过来,赔着笑:“真对不住啊几位,今晚确实是我们新来的同事的工作失误,给你们安排岔了位置。这桌客人早一礼拜就给预订好了,可能得劳烦大家换一桌——不过我们老板说了,今晚您几位桌上的消费,一律挂他账上。"
“什么意思,免费啊??”
同事们的火气和怨气顿时消散一空,就只顾着震惊了,毛黛宁惊喜地问:“封顶多少?”
服务生顿了下,神色有些古怪地扫过他们。像是在猜测地找什么。
毛黛宁连忙补话:“没别的意思,就是我们人太多了嘛,要不你过去问问,别我们再点多了..”
“哦,不是,您误会了,”服务生回神,笑,“老板刚刚交代过我们了,不封顶。几位只要喝得下,今晚大可不醉不归。”
“卧槽,气啊。”
哎不是,何芸姐,你到底跟惊鹊老板认不认识啊?刚刚你不会还是在谦虚吧。”
是啊,这可是酒吧,又不是什么小餐厅小饭店,随便开瓶洋酒都能往四五位数顶了。如果不认识,怎么可能说免费就免费啊?”
“哎呀你们就别问了,先给人让位置吧!”“就是,免费的,哪那么多问题。”
..”
别枝和毛黛宁原本就站在最外面,此刻给推损着要出来的同事们让位置,她下意识地往后退
只是这边灯光还是偏暗,别枝没有注意到脚下,不知道方才对峙时被谁碰倒了空酒瓶,她不小心踩滑了,向后踉跄了下——
"怦。”
她跌进身后那人怀里,被托着腕心扶住。
“不看路,你碰瓷么。”头顶低跌下来的那道嗓音疏懒,清地抵进她耳心,还带着睡醒不久的,有些蛊人的低哑。
..” 别枝僵了下。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身后是谁,更何况这一刻抬眼,就看见她面前惊呆的毛黛宁,以及对面几个面色复杂的同事们。
好。
从眼神里就能看出。
现在她也加入那群觊觑天菜老板而不择手段的女客人群体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别枝一边暗恼着,一边稳住重心,她不着痕迹地拂开了庚野蹭过她腕心的微带薄茧的指腹,向后转身,低着头看都没看那人一眼。
只是尚未离开她腕心,那人指骨忽地握紧,借着酒吧昏味灯光的掩饰,他在她转身阻隔了众人视野的盲区内向身前将人拉停——
庚野眉眼冷淡地垂着,却勾开了别枝攥紧的手,将他指节间夹着那根没点上的香烟松开。任由它轻飘飘坠入她掌心。
“没抽,咬着压痛。”庚野低声,冷淡挑哞。
他望下来的那一眼里懒散又恶意,深沉如许,“不然,给你搜搜看?”".!
别枝确实没想到庚野竟然这么——这么肆意妄为。
好在音乐喧嚣,刚刚射灯又投向别处,旁人视角里只够见她在他身前低眸,继而惊慌抬眼。一两秒间,别枝抽回手,快步退离。
那人停在原地,顿了顿,他漠然垂了长睫,转身离去
别枝回到了已经自觉往另一边挪了一米的同事们旁边。众人目光正微妙。
还是毛黛宁回过神,给别枝解围:“吱吱,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地上瓶子太多了,你没摔着吧?”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