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听后,手中酒杯用力砸下。
“大胆!”陈七重喝一声,“竟有贼人闯入你的府上?”
“正是。”苏来舟在一旁接话道,“深夜潜入,而且听闻细节,说是窃完财物,还骑上兵部的马,大摇大摆的闯出去,实在是嚣张。”
“太过分了!”陈七一掌拍下,桌子剧烈的震颤两下,杯中酒也洒落几滴在石桌之上,“这小小陵凉州,竟有如此贼人?真是目无王法。”
许宽见苏来舟与陈七二人如此义愤填膺,心中不禁暗暗发慌,并且郁闷异常。
明明是我兵部出的事儿,你二人却比我反应更加强烈。
苏来舟继续煽风点火道:“总旗大人,莫要认为这仅是区区上百两银子,这是京师下拨,专程用来开山治水利的官银。”
“是嘛。”陈七点点头,“此举便更是罪加一等。”
“许主事,这等大事,如何能不说。”陈七板着脸说道。
许宽额头布起冷汗,小声回到:“总旗大人,官银失窃,是由刑部管辖的案件,但我兵部掌兵力军事,也有权自行处理。”
“故,这陵凉州的贼人想是不难对付,三日之内,定要将贼人押回县衙,给两位大人一个说法。”许宽拱手道。
此时陈七与苏来舟皆脸色一黑。
“许主事,你且随我来。”苏来舟起身,转身走向竹林内。
许宽不解,但还是悄悄跟上。
留下陈七一人黑着脸,为自己满酒。
二人走至一旁,可保证说话不被陈七听到。
苏来舟皱眉并且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许主事,看你很是精明,为何如今却是异常糊涂啊。”
“苏知县这是此意?”许宽疑惑道。
苏来舟将他往身前拉拉,小声道:“许主事,你可知陈总旗为何晋升如此之快?”
“自然,因为其是京师陈府的公子。”许宽理所当然道。
“这只是其一。”苏来舟摇摇头道,“却还有其他原因。”
“什么原因?”许宽问道。
苏来舟转身看看陈七,随即转回来说道:“因为他出身显赫,倒将他的功给遮了,此人在陵凉州破获青楼案,在江陵府破获两起杀人案,更是将一府通判押入诏狱。”
“现在有一送到手里的功劳,许主事,你竟想独自揽功?”苏来舟眼睛一眯,仿佛将许宽看透一般。
许宽顿时摇头,身上的肉随之一颤道:“天地良心,在下从未想着贪功。”
“知县大人,你也知道,我那兵部龙蛇混杂,皆是些火药一类的东西。”
“这又如何?”苏来舟拍手发问。
“这有火药,自然是有些......见不得光的烟火。”许宽挠挠头,一脸不可言喻的表情。
苏来舟脸色一般,眉头一瞪,顿时手点点许宽,“许主事啊许主事,这火药是用来给你开山一用,你却用来制烟火发财......你,不可理喻!”
“懂,这我自然懂。”许宽赶紧拦住他,小声说道:“这油水太丰,不得不做啊。”
“这样。”许宽眼睛咕噜一转,“你且将此事与我糊弄过去,等下次,我与你三七分成。”
苏来舟沉吟一声,随即摇摇头,“许主事,你可知你这是与我在商量何事,混弄的不是别人,是那江陵府总旗官。”
“四六分成。”许宽伸出手指道。
“在下可是知县,乃是一县之主,怎能与你......”
“五五分成,不可再多了。”
“可。”苏来舟欣然答应,“但我可提醒你,你不贪功,但此总旗贪,他若是强行办案,你我都拦不住。”
“哎,这我自是知道,只需知县大人从旁协助即可。”
随即二人步回陈七桌前。
“怎么?”陈七并未回头,“你二人背着我嘀嘀咕咕可是密谋着什么?”
“总旗大人这是哪里的话,谈何密谋啊。”苏来舟哈哈一笑道,“只是方才主事大人头脑有些不灵光,在下小小敲打一下而已。”
“哦?”陈七嘴角一勾,“那敲打的如何了?”
“尚可。”苏来舟点点头,“只不过在下也思量一下,这事儿劳烦总旗大人,的确有些不太好。”
“怎么说?”
“你看,这贼人竟敢闯入兵部,自然也是对我陵凉州很是熟悉。”苏来舟站起身给陈七斟满一杯酒,“加上总旗大人威风凛凛,若是插手此案,免不了打草惊蛇,使得那贼人吓破胆,并且逃之夭夭。”
陈七听后,带着些许认同的点头,“说的极是。”
“故,我们不妨给许主事些时间,让他安心办案,告破之时,让总旗大人亲自开庭审犯,当众定罪。”苏来舟给许宽一个眼神。
许宽马上会意道:“正是,总旗大人刚从江陵府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