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并未持续太久,过了晌午便悄悄放晴。
陈七晨时被那两名衙役发现,自然可光明正大站出门外。
而也正是短短一上午的时间,江陵府总旗回到此陵凉州百竹亭的消息,已传遍整个县衙。
这雨方晴,陈七百竹亭的门槛便络绎不绝。
“总旗大人,此乃陵凉州县丞的贺礼,还望大人收下!”
“总旗大人,陵凉州主簿前来贺喜,大人青云直上,此为百年人参,可延年益寿,强身健体。”
“报!陵凉州教谕送来贺礼。”
这才不过两个时辰,陈七便收到数份贺礼,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当官的或是从商的。
甚至些不入流,无品级的站堂衙役,地方士卒,也都来凑这个热闹。
反正陈七来者不拒,皆收入囊中。
看得苏叶倒是心中痒痒。
“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往常在县衙之上皆说忠心耿耿,结果若是有机会往上爬爬,来得比谁都勤快。”见苏叶随手拿起个盒子便拆开看。
侯岑对此举动倒是看得开,笑道:“苏小姐此些都是人之常情,为官者哪有不想往上爬的,有品阶的想升品阶,无品阶的想入品阶,皆是如此。”
陈七随意摆弄两下。
“这还仅是一总旗而已,还未升百户,未成千户便是这般。”陈七摇摇头。
“到那时,想必总旗大人府上更是门庭若市,眼下这些仅是九牛一毛罢了。”侯岑接话道。
此时,外面又传来咚咚敲门之声。
“又来了。”陈七喃喃道,随即高喝一声:“来者何人?”
“报。”门外有一熟悉声音,“兵部主事,许宽,前来拜会陈总旗。”
陈七眉毛一挑,轻声喃喃道:“来的倒是挺快。”
“兵部主事?”侯岑心中一惊,“总旗大人,兵部主事,那我就先行告退了啊。”
陈七点点头,随即侯岑脚下用力,身形直接蹿上房梁。
暗桩既是如此,自然不得轻易露面。
见房梁之上脚步声渐行渐远,陈七整个人换个脸色。
一路小跑来到门前,亲自开门。
“总旗大人。”许宽见陈七来开门,拱手弯腰道。
陈七赶忙扶起,脸上带着笑意:“哎呀,这位是兵部主事,许主事许大人吧。”
“你这是作甚,快快请进。”陈七拉着他的胳膊,赶紧将他请进百竹亭内。
“听闻总旗大人升迁,在下远在这陵凉州的西山之处,事务繁忙,还未曾拜会过,多多见怪。”许宽刚一进来还未入座,便再次拱手道。
陈七挥挥手,连忙说道:“许大人这是什么话,在下前两月还是小旗,未曾拜会过许主事,倒是在下怠慢了。”
“坐,许大人。”陈七将其拉入竹林内的凉亭,示意他坐下。
紧接着苏叶的身影从一侧端上茶水走出。
“许叔叔。”苏叶与陈七一般,换了个脸色,笑嘻嘻的一幅乖乖女的模样。
“哎,你是......”许宽疑惑一下,随即自己又说道:“你不是苏来舟的千金嘛?”
“许叔叔,这才多久未见,便不认得我了?”苏叶将茶水给许宽斟满。
许宽呵呵一笑道:“自然是认得,自然是认得。”
“怎么?你为何在陈总旗的府上?”
陈七嗨的一声:“我刚来此地当小旗之时,这丫头便招惹到我头上,这一来二去的,竟就熟悉了,就时常来此处寻我玩玩。”
“是啊。”苏叶撅撅鼻子道,“前半月我还是与总旗大人一起去的江陵府呢,前两日与爹一起回来的。”
“哦?是嘛?”许宽虽说脸上笑呵呵的,但心中早就不知将苏来舟骂上多少遍了,暗中与他交好也就算了,竟还将女儿放于这总旗身边,若是他一不小心看上了,或是生米煮成熟饭,那他苏家便是一步登天,直接将那京师陈府的公子拉来当了女婿。
许宽私下暗暗握拳,悔不该当初为何不生个女儿。
而苏叶此时心里倒是开心,她自然知道虽说苏来舟是知县,但他兵部主事为正六品,管压一阶,苏来舟总是抬不起头。
但现可利用陈七之势,好好打击下他的锐气。
“我早就听闻了,陈总旗此番在江陵府,力破两岸,还将那府上的通判给捉拿归案,此等魄力,在下为兵部之人,满是佩服啊。”兵部主事拱手道。
陈七摆摆手,“哪里哪里,不足为挂齿,这都是小事儿而已。”
许宽见此话或是能引得陈七欢心,便更加奉承道:“这怎能是小事,我乃兵部之人,常年与士兵将士打交道,对于骨气一事更是见怪不怪,所以在下都心生佩服,大人可见你这等英姿,非常人所及啊。”
“哈哈哈。”陈七大笑几声,“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