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那雨水顺着衙役的斗笠缓缓流下。
“总旗?”那衙役狠狠的抹一把脸,擦掉其上雨水,再把头往前靠靠,让自己可以看得更加清楚。
“这陵凉州我只听说过来个小旗大人,从未听说过有什么总旗。”另外一侧的衙役接话道。
陈七呵呵一笑道:“升迁了。”
“升迁?”那衙役学着陈七的语气一样呵呵一笑:“阁下莫不是在开玩笑,那位小旗大人,才上任不过两月,怎会如此快就升迁。”
陈七面色开始不佳,只得冷冷道:“若是世事都顺你意,还屈居做一个小小寻街衙役作何?”
说着将自己的象牙腰牌直接丢到那衙役的怀里。
“本旗身为江陵府总旗,上一任的陵凉州小旗,系坠象牙腰牌,腰佩绣春长刀,你可会辨真伪?”陈七翻身下马,将绣春刀横于胸前。
那二位衙役一时被陈七的气场喝住,便仔细的观察手中腰牌。
“莫不是要我将圣旨拿出与你们一现才可相信?”陈七眼睛一撇,这已是威胁。
“好.....好像是真的。”两位衙役面面相觑,突然觉得背后发冷,一时之间不敢抬头。
紧接着二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总旗大人大驾光临,我俩眼瞎,有眼不识泰山莽撞了大人,还望大人不要怪罪!”大雨之中,二人也不顾是否打湿自己内衬,只得全身跪于雨水里。
“起。”陈七喝一声。
二人应声而起。
“你们姓甚名谁,报上来。”陈七淡淡道。
“大人!大人,此差事保我一家老少维生,求大人莫要怪罪啊!”那衙役听到陈七如此问,生怕被革职下乡,再次跪倒在地。
陈七轻哼一声,“怎么?就这么怕我告到苏来舟处?”
还未等衙役说话,陈七便连带笑意道。
“你们且放心说来,本旗不是那种不讲道理之人,大雨至此,你们未安然躲雨,倒是继续寻街,还如此这般小心谨慎,我自是要去苏来舟处给你们讨一份奖赏的。”陈七将跪倒在地的衙役扶起来说道。
“不敢,分内之事。”衙役还是不敢。
“且速速说来。”陈七突然板脸。
“小人张宽。”
“小人李代。”
二人跪拜拱手。
“可。”陈七点点头,“后方是我此行去江陵府,从总旗府中带回之物,你们可还要再查查?”
“不用,不用了大人。”衙役赶紧摇头。
陈七拍拍二人肩膀,“放心,如此克己奉公,自是要奖赏的,你们明日等赏吧。”
陈七说着,转身上马。
“送总旗大人!”
两人拱手,目送陈七驾着五辆马车缓缓离去。
直入自己的百竹亭内,此时陈七也深深呼一口气。
衙役保持此姿势半晌不敢乱动,随着马车渐行渐远,连车辇之声都被雨声尽数掩盖之时,这二人才敢大肆呼吸。
“所幸,我俩竟从锦衣卫手中捡回一条命。”张宽拍拍胸口道。
那李代也深吸一口气,随即想想说道:“我觉得倒是不用如此担惊受怕,虽说个把月未见,但之前青楼案便是这总旗大人破的,这大人像那一琴一鹤之辈,非寻常锦衣卫。”
“那这封赏?”
“八九不离十。”
......
陈七驾马车入百竹亭,由于大雨,使得竹亭内很是泥泞,马车只得缓缓行进,倒也在路上留下深深车辇痕迹。
直到竹亭深处这才停下。
五辆马车的军械,就如此正大光明的摆放在亭中。
“呆总旗,可事成?”陈七在凉亭内,这才刚刚坐下避雨,便听到里屋传来女声。
陈七猛地回头,发现原来是那苏叶。
回到陵凉州的她,已然不是路途上那副颓废模样,换上素色长棉衣,腰间系上浅紫色宽带,头上佩戴白色玉簪。
整个人灵动异常,甚是俏皮可爱。
陈七这才放下心,“苏小姐啊。”
“可还事成?”苏叶再次问道。
陈七指指那五辆马车,“这是自然。”
随即端起茶杯,给自己斟上一杯热茶,“苏小姐何时在此?”
“昨天啊。”苏叶手指点点脑袋回忆一下,“本想寻你找些乐子,但发现无人,想回去的时候便下雨了。”
“下雨为何不赶紧回去?”陈七不假思索道。
“傻啊。”苏叶给他个白眼,“这长裙可是我娘亲亲手缝制,岂能沾染泥土。”
陈七见她轱辘转的眼珠子,直接点破道:“我看是在家中一日,便闲的闷得慌吧。”
被点破后的苏叶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嘿嘿一笑道:“嗨,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