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已是打草惊蛇了。”陈七看着躺在地上的兵,“待他醒来之时,看来整个兵部都要乱套。”
侯岑心中一惊:“那该如何是好?”
随即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狠意:“总旗大人,我们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他......”
说着两手一掐。
“杀人?”沈尘冷哼一声,“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若是处理得当,今日只会当做小小毛贼窃些财物的小案子。”陈七看向侯岑,“如若你动手了,那便是需要陵凉州加上其上江陵府都要插手的大案了。”
“到那时,莫要说我,就是江陵府的左尚卿都保不了你,如此百害无利的事,做它干甚?”陈七俯下身,拿手在那兵将身上摸索。
随即从其内衬里掏出一个钱袋,仔细在手里掂量掂量,应是有几钱。
陈七将钱袋中的钱财尽数掏出,然后很是随意的把钱袋丢向一旁。
“哎总旗大人,你这样岂不是更加明显。”侯岑想走过去,将地上的钱袋捡起来。
陈七拦住他道:“就是要明显。”
“此人明知夜间有人闯入,故就是要刻意留下线索,让人怀疑此些人是为了窃财而来。”陈七把钱财塞到自己的袖口中,再顺便掏出一颗蚕豆塞进嘴里。
见沈尘拿起其桃花剑,剑鞘冲着躺下的兵,轻轻用力。
“砰。”
“唉,沈大侠你这是。”
沈尘冷摸道:“方才用力甚微,估摸着两个时辰就醒了,想来撑不到我们离去的时候。”
陈七点点头,的确是谨慎点好。
“赶紧走吧。”沈尘皱皱眉,“此处过于阴暗,感觉甚是不适。”
陈七了解,如若不是因为他,沈尘这种大侠自然不会来这种地方。
常年因为火药开山,到处弥漫着火药味以及砂石尘土味,就算是白天,正片地方也是雾蒙蒙的,泛着黄色。
按照常年骑鹤观落日,雪中踏松尖的沈大侠来说,这环境的确太恶劣了些。
三人继续迈步前行,顺着幽深小路来到一侧山体。
远处可见一石门,这石门外有两名衙役看守,不过此时已过子夜,他们已然熟睡。
陈七轻车熟路的吹出江湖百晓生处买的迷香,使其暂时醒不过来。
“这一侧便有马车,实在是天助我也。”侯岑心中欣喜,看到石门之外,便是一片马圈。
“石门内便是火药,马圈自然是要设在其一侧,不然如何运出。”陈七见他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且去牵马车过来,在此处候着,等我二人号令,来搬运火药。”
“切记小心,若是再出现方才的事,我们可来不及救你。”陈七严肃的说道。
“是,是。”侯岑连连点头。
陈七拿过钥匙在石门上鼓捣两下,随即微微用力,那看似一拳之厚的石门,被陈七轻轻推开。
石门一开,陈七轻脚步入,掏出火折子点燃一侧烛台。
瞬间灯光亮起,屋内如同白昼。
肉眼尽出堆得满满的都是火药。
“竟如此大手笔?”沈尘皱皱眉,显然是觉得不太对劲。
“陵凉州仅是一小小州县,怎会有如此大量的火药?”陈七也四处看看,发现这军库之内火药之数如此众多,实在不正常。
陈七往后走走,摸摸其上的箱子。
“有些受潮,而且这其上钉子也大多都生锈了。”陈七思索一下,“莫非这些都是陵凉州应有的,只不过......时间过长,多年未用罢了。”
“多年未用?”沈尘重复道,“这陵凉州还从未传出兵部办事不利的由头,若是火药未用,是如何开山的。
陈七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面色严肃道:“可还记得刚山缝之中的那些脚铐长鞭。”
“你的意思是......”
“不错。”陈七脸色很是凝重,“想必这兵部主事是以人力代替火药,留着火药发财。”陈七看着如此众多的火药,“这若是换作银子,起码上万两。”
“咚咚。”陈七这边说着,只听沈尘的那一侧又传出阵阵敲动声。
陈七提醒道:“动作轻点,这可不是你家后院。”
“且来此看看。”沈尘冷冷的声音传出。
陈七心生疑问,放下手中的事儿朝那边走去。
只见沈尘推开一木门,并且木门之内的景象使得二人大吃一惊。
“这......”沈尘哑口无言。
陈七手中的火折子微微握紧。
“这应当是你锦衣卫之职吧。”沈尘淡淡道。
“这我若是说不是,那实在天理难容了。”陈七同样能淡淡的语气说道。
......
木门内仅仅是一小隔间,上面支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