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尚卿一听,顿时听出话语中的隐晦意思。
首先便是刑部之人办事不利,其次就是很可能县衙中人监守自盗。
“确有此事?”左尚卿再次重复一遍,只不过这次是疑问句。
顺子拱手道:“昨日我等去了一趟刑部,问了一趟刑部主事,他在房中寻了两个时辰也未寻到,只能作罢。”
“胡闹!”左尚卿重重拍案,“来人,去将刑部主事唤来,梁大人之死,竟是在他那出的差错!”
“回大人,已经在门外候着了。”顺子接话道。
“传!”左尚卿手中惊堂木重拍道。
只见一身灰袍官服之人,迈着急促的碎步步入县衙内。
此人体态丰腴,看那肚子上应是少不了油水,赶紧跪于正厅前。
“小人刑部主事吕卓,见过太守大人。”
左尚卿轻哼一声:“吕卓,你可知罪?”
吕卓双手颤抖,颤颤巍巍的拱手道:“小人,小人知罪。”
“知何罪?”
“小人为刑部主管,却未曾尽责尽职,将烟花楼暗门的钥匙弄丢,实在是不该,实在是有罪!”吕卓带着哭腔,就差拿自己巴掌扇自己了。
左尚卿继续施压道:“吕卓啊吕卓,你可真会避重就轻,梁大人之死,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此钥匙,而它恰恰在你这丢失。”
“你要我如何,才不会想你就是那真凶,亦或是与真凶一伙之人!”左尚卿再拍惊堂木,那响彻的声音将他吓得一个咯噔。
“太守大人,冤枉啊大人,这钥匙虽说放于刑部,但少说起码也有半年未用,一时搁置,小人确实难想起来。”吕卓赶紧求饶道,那一身横肉瑟瑟发抖。
陈七伸手,使得场面安静道:“左大人倒是误会了,凶手的确不是主事大人。”
“不敢大人,总旗大人!”吕卓听陈七唤他大人,马上拱手跪道。
“吕卓若是主犯,此时只需将钥匙放回原处罢了,省的演这一出戏。”陈七淡淡道,“他若是从犯,也可利用职务之便将钥匙放回,一样的无懈可击。”
“恰恰是被窃丢失,也算是洗了他的嫌疑。”
左尚卿点点头,不过面露苦色道:“陈总旗,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说说到底谁是。”
陈七呵呵一笑道:“左太守莫急,还恕我要继续卖些关子。”
“那日回江街人头攒动,若是利用钥匙从后门潜入,借机杀死梁九德后,再从暗门潜出,顺理成章。”
陈七话音落完,只听苏来舟轻轻拍手道:“的确如此,还是总旗大人看得透彻。”
陈七摆摆手道:“不过说虽简单,做起来倒是不好实现。”
“因为梁九德那日在烟花楼放肆把酒言欢,在回江街闹出不小的盛世,所以真凶也应不知梁九德具体几时回屋,若是一同入内,免不了被人发现,若是提前入内,自然也要承担有侍人提前入屋的风险。”
“所以若是有人能提前入屋,并且隐匿起来,是不是妥善些。”陈七眼神微眯,扫视着台下跪着的众人。
“总旗正如你所说,说着容易做着难,该如何隐匿,才能躲过这成千上万只眼睛?”左尚卿苦脸道。
陈七淡淡一笑:“看来左大人已经急不可耐了,若是我继续瞒下去,倒也不近人情了。”
话毕,再次抽出自己的绣春刀,指着前方暗处那人。
“袁大人,事到如今,还要这样沉默下去吗?”
陈七一言,直接将场上众人惊个愣神。
县衙内一片安静,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随即只见坐在椅子上的袁谏,瞬间大笑出声,笑的表情狰狞道:“哈哈哈,总旗大人,哦不是,陈总旗,玩笑莫要开的如此大了。”
陈七自然知道他不如这般认罪,同样陪笑道:“哈哈,袁大人,玩不玩笑,你心中方最为清楚。”
这时左尚卿也从中缓场道:“是啊,陈总旗,这等玩笑话不可乱开,袁谏大人毕竟是江陵府通判,我之佐贰官,我之左膀右臂,若是玩笑话,陈总旗还是赶快收回吧。”
陈七摇摇头道:“别急啊袁大人,如若不是真凶,那回答我几个问题如何?”
袁谏哼哼一笑道:“陈总旗,先不说你这般诬陷我,倒是我,凭什么要回答你问题,如若这一刻我顺你意,将来在这江陵府官场之上,你指不定还要站在谁的头上。”
陈七呵呵笑道:“若是袁大人心中无鬼,答我几题又如何呢?”
“陈总旗,莫要忘了,即使你是升迁总旗,那也是正七品,我身为一府通判,那也是个正六品,怎需听从你的命令。”袁谏坐在椅子上,虽说身体不能大动,但气场丝毫不弱的说道。
这时左尚卿心中着急,便接话道:“袁大人,陈总旗也是谨慎,正如他所说,若是冤枉,那用事实堵住总旗之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