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升迁总旗,倒是让芷雪有正当理由在江陵府多待两日。
打通西墙后,后方刚刚筑成的宅院,便直接用作陈七歇息的地方。
如此前院这些,留作厢房。
陈七贪得清闲,身边还有人照顾。
便自顾自的在总旗府悠哉悠哉的歇息一夜。
翌日晨。
陈七精神大好的起个早,换上一身黑色官服,佩戴好腰间绣春刀与象牙腰牌。
与芷雪言一声,便出发县衙。
......
江陵府县衙。
此时虽说刚天亮,但县衙俨然散发出一幅威严气息。
陈七亮出腰牌,踏入县衙内。
发现屋内已经坐满了人。
该到的不该到的全到了。
陈七一步踏入,周围缇骑与衙役,皆跪拜拱手,喝一声:“拜见总旗大人。”
陈七喝一声:“起!”
众人起身。
陈七径直走向左尚卿一旁的三尺法桌。
屋内设几个桌椅,均散布在县衙内的两侧。
除坐居主位的左尚卿外,左边坐着苏来舟、苏叶,右边坐着多日不见的郑沅霏,袁谏歇息一天一夜,伤势本就不重,被人照顾着坐于暗处。
这些人除外,正厅跪着的这群人倒是有趣。
陈七看了一下,奎哥车夫二人在,发现尸体的梧桐侍女也在,甚至与梁九德在集市中发生口角的张胜也在。
左尚卿看看陈七说道:“陈总旗,听闻今日你要开庭查案,可是闹得我整夜不安生啊。”
左尚卿带些怨气道:“我不知你要如何破?怎么破?生怕漏了什么线索,便将这些人寻来,总不会无用吧?”
陈七承受着左尚卿的怨气,尴尬的笑笑道:“怎么会,左太守上心了,自然是有用的。”
“凶手可在?”左尚卿试探的问道。
“自然是在。”陈七抛个确定的眼神给他。
左尚卿看后,这才了然的点点头,松口气。
郑沅霏多日不见,见陈七聊完后,便起身微微欠身行礼。
妖娆身段被贴身缎绸勾勒的一览无余。
“听闻陈大人升迁,小女还未来得及庆贺,正好趁此机会,恭喜陈大人升至总旗。”郑沅霏伸出玉手,轻轻往前招招。
见她身后走出两个侍女,各自端着一盘用白布盖上的东西。
送至陈七面前。
陈七并未掀开,想也知道,那应是两盘白花花的纹银,京师官银。
“郑小姐多心了,不过这......”陈七用手中的绣春刀顶在侍女盘子上。
“这......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陈七脸色一喜,笑呵呵的站起身,将两盘纹银收入囊中,一个叠一个的从侍女手中接过。
事出突然,郑沅霏面色一愣。
她显然是没想到陈七会如此抉择。
她故意当着各位大官的面,将这银子送出,为的就是让陈七难堪。
若是接下,难免会有人说闲话,定要骂他一声贪官污吏,簠簋不饬。
她准备甚多陈七若是推辞如何应对的讥言讽语,但是没想到陈七竟如此果断的接下。
“郑小姐那么客气作甚。”陈七回到座位上,掀开白布一个小角往里探去,眉开眼笑一幅财迷模样,“仅仅是一总旗而已,您出手大方,这一个贺礼,便是我上百年的俸禄。”
话毕,苏叶都被陈七逗的捂嘴轻笑。
听陈七如此说道,郑沅霏心中更气。
那可是足足三百两,就这么拱手让人了。
而她也只得忍气吞声,咽下这口气并笑着道:“哪里,小小贺礼而已。”
陈七开心的拍拍纹银,满意的点点头。
左尚卿见跑题,台下众人还跪着,便咳嗽两声提醒陈七。
陈七端着的茶水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放下说道:“左大人,此案说不上大案,虽说案情扑朔迷离,但是凶手手忙脚乱,自认为完美无缺,但实则漏洞百出。”
左尚卿着急的催促道:“陈总旗,莫要卖关子了,还请赶紧解惑破案!”
此时,远处的袁谏也拱手道:“总旗大人,还请赶紧解惑破案。”
陈七点点头道:“袁大人,莫急,我正要说。”
说完,陈七走下座位,开始叙说案情。
“还请大家回溯到梁九德身死那晚。”陈七边回忆边说道:“那日江陵府集会,回江街人满为患,烟花楼更是座无虚席,凶手极易混迹在人群中。”
“可还有人记得,梁九德身死的时辰?”陈七随口问道。
苏叶抢着答道:“寅时。”
“不错,我倒想问问,梁九德入房间之后,还有何人入过?”陈七问向那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