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端午了,街边随处可见的小摊上也开始卖花灯、粽子、五福绳还有雄黄酒了,节日氛围很是浓厚。?爱/阅/读??
惊华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心中思绪千万。
“小哥,小哥,”卖五福绳的大婶唤回了惊华的思绪,“买个五福绳吧,送亲人,送心上人,保平安的。”
五彩绳,又称五彩丝、五色丝,一般在端午节佩戴五色丝线以辟邪,兼有祈福纳吉的美好寓意。
传统之俗,用红绿黄白黑色粗丝线搓成彩色线绳,系于手臂或颈项上,自五月五日系起。
等到端午节后的第一个雨天,把五彩绳剪下来扔在雨中飘走,会带来一年的好运。
惊华走了过去,接过大婶递过来的五彩绳,看了看,这位大婶的手艺很好,五彩绳编的很漂亮。
尤其惊华手里编的这一条,很像她在西北那些年,藏在身上当做护身符的那条。
但追根溯源,那条五彩绳原本不是她的。
那年也是快过端午了,沈蕴初却伤风了一场,以至于端午节那天的龙舟比赛都没赶上。
沈夫人担心坏了,衣不解带的陪伴,沈夫人的贴身嬷嬷不知从哪儿听来五彩绳有驱邪、祈福纳吉的意义,沈夫人当晚点着油灯就编了一条出来。
只可惜沈蕴初挑剔的紧,嫌这条编的太丑不肯带,沈夫人是好话说尽才让沈蕴初带在手上。
好不容易等来了端午的第一场雨,沈蕴初在屋檐下迫不及待的将五彩绳剪开扔进了雨里,而惊华当时就站在沈蕴初身后。
她看着那条沈夫人挑灯夜编的五彩绳就那样被沈蕴初不值一提的丢掉,顺着泥泞的雨水飘远……
她走到雨里,捡起那断成两截属于沈蕴初的五彩绳,藏了好久好久。
在西北的那些日子,她若是想家了,还会拿出来看。
说来可笑,她沈蕴初当做垃圾扔掉的东西,被她视作珍宝随身带了许多年。
只可惜老天连让她偷偷留念的机会都不给,在回京城的路上,陈旧的五彩绳丢了。
回忆戛然而止。
“你这里的五彩绳,我包了。”惊华掏出一粒碎银子递给大婶,又补充一句,
“再给我单独编一条黑白颜色的。”
“哎哟,我可真是遇见贵人了,”接过碎银子的大婶笑的嘴都合不拢了,“您在这里等一会儿,很快就编好。”
只见大婶捏着两根黑白色的彩绳,手指纷飞,嘴里也不忘与惊华搭话。
“小哥,我看你年纪不大,家中人口很多么?买这么多彩绳回去,还真是孝心!”
惊华轻轻摇了摇头,道:“不是买给家人的。”
“不是买给家人的,那就是朋友了,小哥你的人缘可真好,有这么多朋友。”大婶笑眯眯的说。
惊华心想,其实那些姑娘应该也没把她当朋友。
不过多时,一条漂亮的黑白五彩绳就编好了,惊华直接系在了自己手腕上,对着阳光看了看,似乎很满意。
“大婶你的手艺可真好,跟…跟我娘编的一样好看。”
既然没有人给她编一条祈福纳吉的五彩绳,她就给自己买一个吧,大约意义也差不多。
惊华提着一袋子五彩绳走后,来自乐音坊二楼的目光也倏地收回。
乐音坊丝竹不断,唯独这间最是安静。
屋内茶香袅袅,熏香轻燃。
“主子,要不要查查沈晓买那么多五彩绳是作甚?”藏身于暗处的昭婴突然开口。
谢怀瑾轻轻摇头,道:“几根绳子而已,我只是好奇…五彩绳于他有何重要意义。”
谢怀瑾的眼前忽然浮现出刚刚惊华看五彩绳时露出的目光,少年目光殷切,华光流转,似乎是在羡慕什么,又遗憾什么,看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总之让人觉得很是可怜。
“昭婴,”谢怀瑾突然开口,“你见过给自己买五彩绳的吗?”
其实通常来说,像这种祈福纳吉的东西,自己买也未尝不可。
但像这种东西别人送的多有意义,自己买的话就显得有点儿牵强多余了。
“不曾。”
那就对了,哪有人给自己买五彩绳的呢?这个沈晓一定是在弥补什么。
“主子,南叔让您今日早些回去,说是沈家小姐要来府里做客。”昭婴道。
说到沈蕴初,谢怀瑾眸中的墨色更浓了。
他这个人最讨厌别人把一些东西,一些事强加给他。
幼年时,永和郡主在新年给他做了一件红袄子,非要他穿着进宫给太后娘娘拜年,他愣是宁死不穿,最后索性称病不进宫。
而他和沈蕴初这桩婚事,也是皇帝强加给他的。
谢怀瑾不耐烦的捏了捏眉头,道:“她来做什么?”
“主子同沈小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