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久久没有回应,官墨白正要再敲门,却听见屋内一声玉器碎裂的声音,随即门被从里边猛的拉开。
官墨白正对上顾君倾惊慌失措的眼睛,脸侧那一道伤疤十分刺眼,由下颔延伸至耳侧,在顾君倾白皙的脸上异常刺眼。
屋内,一块桃粉色的玉佩四分五裂,顾君倾连面纱都顾不得戴就冲了出来,脸色泛白,颤声道“桃花玦碎了,小肆儿他出事了!”
传闻,这桃花玦是修罗王为他的双生公主打造的灵器,滴上二人的血便可心意相通,可知祸福。
后来,修罗王的这两位女儿,一个嫁给了魔尊,一个嫁给了妖王,各生下一子,在这堂兄弟满月时又将此玉传给二人,这二位公主便是焚肆和顾君倾的母后。
如今,桃花玦碎,必有变故。
阎临惜正坐在厅内皱眉思索,便看见二人疾步从二楼跑下来,顾君倾厉声道“阎七!小肆儿呢!”
阎临惜面色一变,心里一沉“出什么事了!”
能让顾君倾如此慌乱,必定是焚肆出事了。
“小肆儿他在哪!桃花玦碎了,他一定遇到了危险!”顾君倾话音刚落,墨倾楼的大门砰的一声打开,焚念背着叶许一把跌进门里,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
“清清!”阎临惜猛的抢上前去扶起焚念,从焚念背后揽过不省人事的叶许。
顾君倾也快步跑过去,扑在叶许身侧“小念,怎么回事!小肆儿……小肆儿!你怎么了……”他伸手去攥叶许的腕子,却猛的被烫了似的收回手。
再将叶许的手腕翻过来,顾君倾眼睛猝然睁大,指尖发颤,随即伸手拽过一方帕子用力的擦着叶许的手腕,却是怎么也擦不掉。
阎临惜顺着望去,四肢百骸涌起一阵凉意,叶许的手腕上,蜿蜒着血红的痕迹,像盛放的彼岸花。
他怔怔的抬起头,正对上官墨白的眼睛,官墨白回望他,再看顾君倾,顾君倾眼神锐利似剑,焚念也霎时明白过来。
四人异口同声道“阎临沂!”
顾君倾猛然起身,提了墙上挂的剑便推门而出,官墨白立即跟上去,阎临惜快速安置好焚念,抱起叶许紧跟其后。
门被砰的一脚踹开,顾君倾拔剑指向躺椅上的男子,那男子生了一张极好的面孔,与阎临惜七分相似,却戾气横生,脸侧更是爬满了狰狞的彼岸花纹,愣是把一张谦谦君子的面皮衬得宛如罗刹厉鬼。
剑尖距咽喉不过一寸,男子却从容不迫的抬头看着顾君倾,笑道“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这副模样,你还真是变了很多”
顾君倾冷声道“人都是会变的。”
男子笑道“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顾君倾眼睛眯起,剑尖往前送了几分,道“阎临沂,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阎临沂也不躲,仰着顾君倾道“看你,好生无情,怎么不讲理,问都不问就将我定罪,就不怕错杀好人么”
顾君倾冷哼一声,还未开口,门口便传来一声“你也配叫好人?”紧接着,官墨白和阎临惜双双踏入院内。
官墨白接着道“看到你我就想到一句话,祸害遗千年。”
阎临沂冷哼一声:“官墨白,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阎临惜冷声道“你如今自食恶果,还不思悔过吗,为什么不肯放过清清!”
阎临沂望着阎临惜怀里抱着的叶许,嗤笑一声,道“我爱而不得,凭什么成全你们?”
顾君倾眼神一厉,一剑刺去,正中阎临沂胸口,阎临沂却只是笑着握住了剑锋,道“你杀不死我,身中彼岸花咒,不死不生。”
顾君倾猛的拔出剑,正欲再刺,手却被轻轻拉住,官墨白对他无声的摇了摇头。
阎临惜面如沉水,冷声道“我有一万个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阎临沂却毫不在意的抹了抹胸口的血,道“生不如死?我这样的人害怕什么,倒是你,阎临惜,你应该晓得他身上这咒是什么。”阎临惜面色一变,阎临沂接着道“彼岸花,梦彼岸,当年他那些小花儿们给我下了这咒,让我忍受这锥心刺骨之痛,如今,我便尽数还给他。”
官墨白听到这也是猛的白了脸,彼岸花咒,是焚肆当年的手下,彼岸花灵一族焚了魂对阎临沂下的诅咒,种此咒,每十二个时辰发作一次,发作时,如身处地狱,可这用在焚肆身上………
阎临沂笑的张狂,挑衅般看着阎临惜“你说,他要是记起了一切,他还会原谅你么?”
阎临惜脑中一片空白,心中一直小心翼翼守护着的某样东西忽然发出一声破碎的轻响,猛的掐住阎临沂的脖子,阎临沂的喉咙中发出嚇嚇的声音,像破碎的风箱一样,却还是挑衅的冲阎临惜笑着。
阎临惜猛的发力将阎临沂摔出去,垂在身侧的手指尖苍白,微微颤抖。
叶许的意识昏昏沉沉,他恍然间看到许多场景,像走马灯一样从他脑海里略过,熟悉又陌生。
他看到一个少年,穿着一身大红嫁衣,站在巨蟒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