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念忙缓和气氛,拉着叶许往前走“哎呀,人家两口子的事咱不管,走了走了,又不是不认路”
叶许这才跟着焚念继续往墨倾楼走,刚才的夜玄,表情真的很可怕。
这边,夜玄生拉硬拽的将白泽扯到忘川河边,将他一甩,冷声道“谢必安,你究竟想干什么”
白泽睫毛低垂着“你是在告诫我吗,范无咎,告诫我,我现在只是冥界的阴差,只是白无常谢必安,白泽早就死了,是这个意思,对吗?”
夜玄额角青筋突突的跳,声音崩的很紧“我只是不想你一直困在过去,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自己”
白泽自嘲的笑了一声“是啊,太久了,可是…我现在每闭上眼,我眼前回荡的都是那一日,你!就在我的眼前倒下,我把你的遗体送回去,青鸾就在我的眼前,站在城墙上,要我还她哥哥,就在我的眼前,从高高的城墙上摔下来,那么近,血溅在我脸上,她恨我!”
“白泽!一千年多了,她早已轮回百世,孟婆汤都不知饮了几百碗了!”
“她会忘,我不敢忘。”白泽依旧皱着眉,转而望向夜玄“不饮孟婆汤,这不也正是对我的惩罚么,罪孽深重,不得救赎。我毁了你的黜寒,你也该恨我的。”
夜玄手臂青筋暴起,他一向不善言辞,此时憋的没话,左右来回踱了两步,忽的猛的上前一步把白泽揽在怀里,一字一句的说
“谢必安,白泽,白时雨,我再说最后一次,黜寒是我的责任,帝释是你的责任,我为我的国战死,是我的荣耀,我不会爱上一个人逃避责任的懦夫,你不是我的仇人。”
白泽窝在夜玄怀里,闷闷的开口:“你是心怀天下的英雄,我是唯利是图的小人……”
夜玄皱眉,继续说:“不管前世如何,那都是过眼云烟,早已随风而散,我只知道此生,我在奈何桥又见到你时,我觉得,那是我的救赎。”
看着白泽低垂的眼,夜玄心疼的揉揉他的头,问道“所以,为什么要对冥后说那些话”
白泽吸了下鼻子,抬起头,满眼的倔强,道“因为我不想让他忘了,我想让他记起来,哪怕只是一小点,我觉得,没有人问过他的意见,凭什么擅自替他做主,抹去了他的过去。”
夜玄望着他的眼睛,叹了口气,皱着眉与他对视“但你我都知道,那些痛苦的回忆,记得不如忘了好。”
“不,即便真的如此,那也不该由别人替他做主!”
夜玄轻轻揽着他,怒意被他家小白的眼泪冲的分崩离析,沉默片刻,又轻轻开口问到“所以,无常娘娘庙,也是因为心中有愧?”
白泽哼着鼻音“全冥界都知道咱俩的关系,可到头来也是没名没分,我心中有愧,不想让自己过得舒坦。”
夜玄轻轻弹了弹白泽的脑门问道“那你知道我为何不娶吗?”
白泽闷声答道“你自己说了,不愿”
夜玄却轻笑一声,虽然不明显,但白泽看到,他家木头的确是笑了。
夜玄开口道“我喜欢的那个小祖宗有个心结,我在等他解开,给我个名分。”
白泽抬头看着他,夜玄也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双手扳着他的肩膀“小白,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就算有,也是咱俩对不起青鸾。”
提起青鸾,白泽眸子里的光暗了些,两国之争,两军相对,伤害最大的,还是那个单纯的女孩,一场战争,毁了她所珍惜的一切。
六界也是,老一辈神仙的那点私欲,却要用他们这一辈的血泪和痛苦来还。
这边,焚念远远的望见墨倾楼三个字,忽的心里没了底,不由自主的的转过头去望叶许。
却正对上叶许一双疑惑的眼睛,焚念眸子暗了暗,深深地看了官墨白一眼,终是迈开步子。
叶许远远的便看到门口等候的那个粉白色身影,忙快步走上前去。
顾君倾今天披了大氅,天凉,手里捧着个汤婆子,一瞅见叶许便弯着一双笑眼迎了过来。
叶许也笑,向他招手打招呼,却看到顾君倾目光在瞥到他身后时,表情猛的凝住。
汤婆子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溅了一地热水。
随后顾君倾伸出手,叶许看到,他面纱下的嘴动了动,却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然后猛的转身,疾步向楼上走。
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叶许便感觉到身边略过一阵风,官墨白快速的顺着顾君倾离开的方向追去。
一时间,一楼的厅堂里便只剩叶许和焚念二人,叶许转向焚念,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焚念握着拳,四下张望一番,上前一步,下定决心似的开口“他们……”
“焚念。”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听不出喜怒,焚念如遭雷击般闭上嘴,猛的向门口望去。
阎临惜一身黑袍,静静地站在门口,眼睛如同一潭沉水。
叶许再迟钝也明白过来了,他转向阎临惜,盯着他,淡淡开口“焚念,你继续说”
焚念却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