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开口。
叶许挑眉望向阎临惜“那么,阎临惜,你来说。”
阎临惜平静的开口“没什么。”
叶许皱眉,向前走几步,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阎临惜,你把我当傻子。”
阎临惜无奈的叹口气“没有,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你没必要知道的。”
叶许气急反笑“我倒是不知道我这朋友何时有这天大的本领,与你冥界中人可谓关系匪浅。”
阎临惜张了张嘴,又顿住,以前也是这样,他不愿跟焚肆说谎,所以一向拿他没办法。
叶许嗤笑一声“你当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都只是在防我一个人吗?”
阎临惜注视到叶许的眼睛,这才真真切切的在叶许身上找到了焚肆那种似笑非笑的压迫感,一时还就真乱了方寸。
“算了,既然你不信我,那也没必要在这敷衍我,聘书之事,我便权当做是一纸戏言罢了!”叶许转身便走,再留下去,他怕控制不住给这混蛋冥王一拳。
阎临惜望着叶许愤然离去的背影,眉头皱的很深,开口问焚念“你觉得,这回,我真的做错了吗…”
焚念答“不论对错,不论是非功过,这是我爹爹教给我的道理,不过,我有一句话,说了,就算我放肆,阎七,你是真的很自以为是。”
说罢,焚念也转身离去,只留阎临惜楞在原地。
楼上
顾君倾上楼后便关上了房门,官墨白立在门口,刚要敲门,又想起什么似的顿住,伸手仔细的整理了衣襟袖子,然后立好,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佛礼,再开口,声音里的那抹轻佻无迹可寻。
“小公子,许久未见了。”
门内,顾君倾靠在门上,满目悲伤,几乎支撑不住,他颤声开口,声音却是十分嘶哑,近乎失声:“大师…”
官墨白听到他的声音,面色一变,激动的向前一步“你的声音!”
顾君倾轻轻的答道“无妨,陈年旧疾罢了,倒是大师您,那日雪山一别,我已说过,从此你我,便当做从未相识罢了……”
官墨白紧握拳头,他自是心里清楚,哪是什么陈年旧疾,不过是在雪山之巅落下的病根!垂眸:“君倾,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顾君倾缓缓闭上眼:“本就是我错了,是我一意孤行,你是活佛,我是妖族公子,我本就不该扰了你的清净,全当是我还你的……”
官墨白却自嘲的笑了笑“什么活佛,如今我这一身佛骨,早就糟蹋的不成样子了。”
顾君倾靠在门上,隔着门深深地望着门外的官墨白,满眼的泪:“你是救世的英雄,会被人们记载在史册中万古流芳。”
官墨白嗤笑一声,答道:“英雄,也不过是写在纸张之上,再随着纸张泛黄,终究会被遗忘”
说到这,官墨白抬起头来,伸手隔着门抚向顾君倾脸的位置“我许过你来生,如今我来找你,佛不渡我,我便宁负如来不负卿……君倾,你还要将我拒之门外吗?”
顾君倾慢慢滑坐在地,面纱飘下,脸侧一条狰狞的伤疤,太久了,已经不疼了。
世上最难过的关,是情关。
大毁灭那日,官墨白焚了佛骨,阎七挖了半颗心,将那东西压在是非山。
顾君倾将重伤的官墨白放在背上,一步步朝雪山山顶飞去。
官墨白犹记得,恍惚间他看见顾君倾的眉眼一寸寸的结满了冰霜,在满天飞雪里,他焚了妖丹,为他重塑佛骨,助他重回佛度。
然后他听见顾君倾最后说“愿你岁月长安,青灯古佛,伴你终老,从此…无我”,话音刚落,便化作真身,那是一只绝美的孔雀,它向天嘶鸣一声,最后望了他一眼,决绝的朝东南飞去。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他是得下多大的决心,才忍心离开他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