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一阵细风斜裹着浅淡的花草香气,微微撩动了那轻薄的纱帐,如同波纹乍起,缓缓荡开。〖?爱阅读〗
温筳听罢罗成镜的叙述,目光中掠过一丝疑惑,一手抚上自己被包裹严实的手臂,轻轻触碰了两下。
她才对着纱帐外的罗成镜问道:“兄长觉得,那些人将皇上挟持到废太子府邸中,会是个巧合吗?”
不论闻崇明先前犯了什么错,此回光是为皇帝以身挡刀,救下皇帝的功劳,便足够他东山再起。
虽然比不上此前太子之尊,但从那狭小破乱的宅子中被放出来,也是绰绰有余的。
至于能不能恢复他大皇子的身份,便要看他过往的下属势力还有多少参与,能为他做到何种程度了。
若是巧合倒还罢了,只能叹一声闻崇明命不该绝。
只是此事若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给闻崇明创造救下皇帝机会,又为何还将她也给一道带上?
莫非….是为了故意混淆视听?
温筳摇了摇头,叹了一声,还是等闻淮卿从宫中回来之后再行询问吧。
“我虽不知道此事是不是巧合,总归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罗成镜看不清温筳脸上的神情,却能够瞧见她摇头的动作。
默然了片刻,罗成镜才有些生硬地将自己心中的担忧给压下去,而是安抚开口温筳,好叫她先安心养伤:“不过无论如何,那也是废太子与二殿下之间的争斗,你不必太过忧心。”
温筳应了一声,自然也知道,闻淮卿只要一直没有争高位的想法,安分不出头,不论闻崇明打得什么主意,都不会跟闻淮卿对上。
毕竟前头还有个威胁更大的闻于瑾不是。
眼见着温筳已经清醒过来,精神看着也尚且不错,罗成镜虽然有些不舍,却也知道自己不该多留了。
一来是怕宫中有了消息,他也须得守在宫外,与其他朝臣一般表忠心,二来“罗禾妗”再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出嫁之后也是要避嫌的。
这会儿闻淮卿不在府,即便他自己受了两声闻淮卿的嘱托,也不好太过将自己当回事。
罗成镜向来将自己看得十分清楚,因而见着温筳已经没有大碍了,便起身告辞离去。
温筳虽然受了不轻的伤,但并没有伤及性命,不过初初醒来,却也有些行动不便,因而便也没有硬撑着下榻去送罗成镜的意思。
只是交代了梧叶几句,亲自将罗成镜送出府去,便又躺回了被褥中。
反正她醒着也没什么事可做,还平白受着那绵延不断的疼痛,虽然不至于难以忍受,但那感觉也着实不大好受。
因而吩咐完话,温筳便在豆沙的搀扶下躺了下去,不大会功夫,便彻底睡过去了。
待到她再清醒过来,已是华灯初上,豆沙还未将纱帐掀起,闻淮卿便已经直接走近过来,坐到了床榻的边沿。
“身上还有不舒服的地方没有,我找人去将萧云谈从宫里带出来再给你瞧瞧?”
没等温筳有什么动作,闻淮卿就先是用手背抵了一下温筳的额间,没有感觉到灼烫,小松口气,又是一连串的问话。
温筳面上露出一丝无奈,用未曾受伤那只右手,将闻淮卿覆在她额上的手掌拉下来:“我没事了,不要紧。”
“皇上年纪大了,还是叫萧云谈留在宫中看着更好。”
温筳说的不无道理,闻淮卿也就没有强求,只是看着她苍白没有丝毫血色的面庞,眼中还是难以抑制地浮现出一点自责与懊恼。
若是那日他将随同出宫的侍从都查仔细了,或许便不会出现这般的事情了。
想起来上元节时的险况,闻淮卿脸上便布满冷色,用力忍耐住了心中的杀意。
温筳看了他一眼,动了动身子,想要从被褥中坐起身来,一边还开口问道:“你在宫中可查出什么来了?”
“那两个…..侍从是在废太子府邸当场一刀毙命的。”
见她想要起身,闻淮卿忙叫豆沙取了外衫给温筳披在身上,才扶着她的身子,将她半个身子带出被褥,又在腰下垫了软枕,好叫她靠坐地舒服一些。
他不想提及温筳与皇帝被掳走的事,便将那几个字含糊过去,转而接着说道:“我们进去的时候,只看见了倒在地上的侍从,和受了伤的闻崇明,却未曾见到他们是如何动手的。”
虽然温筳已经从罗成镜的口中大致知道了一些情况,但终究不如从闻淮卿口中得知的细致。
这会儿温筳便是顾不上调整坐姿,诧异转头问道:“你们未曾看见闻崇明动手?那皇上呢?皇上是如何说的?”
这话实在问在了点子上,但闻淮卿却是用一种意味深长,却有些犹豫地目光看了她一眼,说道:“父皇那时候被带着一路颠簸,身子几乎到了极限。”
“等到那两人带着他冲进府邸中的时候,已经是昏昏沉沉看不清了,父皇只记得背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