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也会跟着与车马一道出别苑,只等众人都走远些,他再折回来,将藏在别苑暗房中的常山,以及晋州长史贾羌一家子暗中带回京中。
闻淮卿拿眼一扫,便略微觉察到了两人之间有些许古怪的气氛,不过他也未曾在意。
温筳从门内出来,只见晨光微熹,云雾渺渺,漫天满目雪色霜花,竟恍如身在幻境。
别苑外的车马早已备好,屋中行礼物件自有宫人婢女前去收拾,温筳只消与闻淮卿一道出了门,踏上马车,等着一路奔驰便可。
昨日里皇后被关押,自然没了来时的风光,只叫宫人看着,一步步往后头重重侍卫禁军看守着的狭小马车而去。
许是碍于皇后残留的威势,加之那日皇后虽被折辱,终究看见的人并不多,因而这些宫人倒也不敢轻视,只是以拱卫之姿,将皇后押进了马车里。
正好与从别苑正门里出来的温筳擦肩而过。
她看着皇后从她跟前走过去,嘴角那一丝嘲讽笑意让温筳微微有些疑惑,不过这时候也不是探究的好机会。
这许疑虑只在温筳心间一晃而过,便消失无踪了。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闻淮卿看温筳停下了步子,还以为她有哪里不适,忙跟着微微低了头去问她,一只手也伸了过去,将她半拦进怀中。
温筳回过神来,对闻淮卿露出一个笑来,摇了摇头。
大队的车马慢悠悠的踩踏在积雪之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车轱辘印,一路往京中的方向而去。
温筳坐在车内,手心里捧着缠金丝牡丹铜手炉,将车帘子微微掀开一个小角。
车马两边有不少叫厚重的积雪压垮了的树木枝干,泰半是上头还留有绿叶的,反倒是那些老树枯木,仍旧直挺挺地朝天站立着,巍然不动。
此趟回京不仅略微急促,且更是瞒着闻崇明的,倒没想过叫闻崇明一直不知晓,只是至少叫他晚知道些时候。
一来是闻淮卿本就是出京暂避锋芒,而眼下这回出京所要办理之事已然了解,南地流散水匪之中,他如今已有内应,能够指其行踪安排。
便不必再担忧闻崇明暗中下手。
此外晋地逃跑的官员也算是一大意外收获,再者还有假死在外的闻于瑾已然与他见过了面,种种境况,竟已是比出京之时好上不少。
二者京中流民遭遇横祸,事发突然,从京中来信,本已经耽误了不少时候,也不知现下这般寒天冻地里,既无吃食,又无厚重衣衫蔽体,能活下来几人。
此刻回京之所以会这般紧迫,最重要的缘由,还是想要将那些无辜的流民救上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