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当真是无礼至极!我与你说话,竟敢当做未曾听见!”
楚明燕气恼地指住了温筳,一只浅粉丹蔻的手指尖,几乎便要戳到了温筳的眼皮子底下。↙↙шшш.lσveyùedū.cōm↘↘
眼见着何掌柜还未出来,温筳的神情里渐渐有了几分不耐烦。
原本看在楚家婢女那副为难的模样,她还不想与楚明燕计较,可她竟然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作妖,那便也怪不得她了。
“恐怕楚家小姐才是无礼至极。”
温筳从看见楚明燕抻出手来,便站在她跟前来的梧叶身后走出来,对着楚明燕一笑。
分明是没甚多余神情的模样,却叫楚明燕身上蓦地一冷,有些气弱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知道楚明燕想到了点什么,又觉大庭广众之下,温筳并不能如何,她这般倒叫人瞧了笑话,有些不甘心,又往前走了一步回来。
温筳眼中含了不屑,“罗禾妗”的样貌本就是明艳挂的,又高出娇小的楚明燕一头,这会儿,便居高临下地看着楚明燕。
“楚家小姐见到了本皇子妃,不上来见礼便罢了,竟还学了不知道哪般粗俗妇人的模样,举动如此无礼不雅。”
“你,你敢说我是粗俗妇人?”
楚明燕虽然莫名有些有些心虚,正强撑着,却听温筳道她粗俗,登时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惊叫出声:“我可是未来的太子妃!”
温筳嗤笑了一声,半点没将楚明燕放在眼里,她上前一步,满身皇家贵气愣是将楚明燕压得死死地:“楚小姐也说了,你是‘未来’的,成不成还两说,怎的便有胆子与我叫板?”
这似讥似讽的话语,将楚明燕说的满脸通红,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嘴唇哆哆嗦嗦半晌,才气弱地挤出一句来:“你敢咒我?你等着,来日待我与太子殿下成了婚......”
怨毒的目光明目张胆地落在了温筳的身上,叫温筳有些不适地皱了下眉。
眼见着何掌柜的身影已经从门后头露了出来,温筳看着楚明燕那不加遮掩的恶意,皱了下眉。
她可没有养虎为患的习惯,既然这楚家小姐这般蠢钝又狠毒,便也没有留着她,往后得了势再来对付自己的道理。
温筳满眼冷漠地看了楚明燕一眼,吩咐了何掌柜过去边上将那些流民赶走,这才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这些流民可真是叫人厌恶,见着人便黏上来,莫非是不知道自己是何种丑陋模样不成。”
言罢,温筳还有意无意地扫了楚明燕一眼,将楚明燕气得面上涨红。
“三皇子妃这般小气自私,不知道三皇子殿下是否知晓。”
楚明燕气愤言罢,仿佛生怕温筳嘴里又吐出什么刻薄的言语一般,转头便带着婢女走开了。
温筳看着她走向那些叫何掌柜带人撵走之后,仓皇又害怕地缩在墙角的流民。
只要细看两眼,便会发觉那些流民看着皇子府华丽马车,眼中满是令人厌恶的贪婪意味。
只可惜楚明燕这会儿满脑子都是温筳奚落不屑的眼神,半点没有注意到,自己走近的时候。
那些衣衫褴露,面黄肌瘦,眼中却闪烁着可怕光芒的流民,刹时亮起来的目光,甚至毫不隐晦地落在了楚明燕跟她那怯生生的婢女身上。
许是何掌柜的人还在边上虎视眈眈,那些流民只是将目光放肆地落在楚明燕身上,而不是方才在温筳马车前那般强行骚扰。
楚明燕挤出一个自觉温柔亲切的目光,为了将“罗禾妗”比下去,甚至忍着心中的恶心,摸了下一个妇人手中牵着的孩童的头。
“当真是可怜见的,你们是从哪来的?怎么一副这般落魄的模样。”
“我....我们是从晋地来的,家中遭了灾,实在是饿的有些狠了。”其中一个流民勉力掩住眼中贪婪,试探着回道。
楚明燕眼中便露出一丝同情来,她忍着想要拿出帕子,将自己手掌擦拭干净的冲动。
回头拿目光指了指温筳的方向,状似无意道:“正是可怜,我可不像那人一般自私无情,环儿,那些银钱来给他们。”
婢女环儿虽觉这些人看着自己跟小姐的目光有些可怕,却也不过犹豫了一瞬,便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来。
环儿正要取出一块碎银子递给那个紧紧盯着她的妇人,结果妇人手中牵着的,才叫楚明燕状似怜悯地摸了一把头的孩童。
便飞快地伸出他那种漆黑脏污的手来,将环儿要放回怀中的荷包抢了过去。
环儿满脸愕然,还没反应过来,这孩童的动作,便仿佛开启了什么开关一般,那些流民眼见着何掌柜只站在一边冷冷看着。
并没有如同方才那般过来驱赶他们,当下便对着楚明燕一拥而上,口中真真假假地干嚎哭诉着自己一路来的凄惨可怜。
一边又毫不留情地将他们航脏不堪的手朝着楚明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