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九一早,温筳才从榻上起身,便不知为何,只觉一阵心惊肉跳。Шww.l〇ve?ueDu.?М
她皱着按着心口,好半晌才等着跳动略微平复下来,高声对着屋外唤道:“梧叶!”
“小姐,怎么了?”房门被推开,梧叶从屏风后头转出来,上前来问道。
温筳皱着眉,飞快地从榻上下来,阻止了梧叶为她梳洗的手:“你去景佑院里看看,兄长今日可在院中?”
梧叶微微一愣,看着温筳担忧的神情,恍然回过神来,明白她是担心罗成镜那日虽答应了她,私下里却还是未曾放弃。
“奴婢这就去,小姐别急。”忙忙说完,梧叶便转身出了屋子。
温筳看着屋外初初亮起的天光,低低叹了口气,顾不上换衣,穿着白色中衣便走到边上的桌案前。
研磨写了封密信,请闻淮卿去打听这回秋试里是否有罗成镜的名字,温筳才满眼忧心地回身去。
不多时,梧叶便回转了清荷苑。
“小姐,长公子不在院子里,连长怀也不在,听其他下人说是去了乡下的庄子里。”
梧叶一口气将话说完,果然看见温筳的脸色变了一变,她再等不住,豁然站起身就要出门:“走,去三皇子府。”
“小姐,那是什么?”梧叶眼尖地瞧见了落在窗扉上的白鸽,忙将焦虑不已的温筳拦了下来。
温筳脚步一顿,回身便看见了浑身雪白的鸽子,脚上还绑着一小节竹筒。
“你去外边守着吧。”
温筳上去一把将白鸽抱了下来,吩咐梧叶道。
等屋门被严实地合紧,温筳才飞快地将竹筒从鸽子腿上解了下来,将鸽子从窗口放飞出去。
好半晌,温筳才神情复杂地将小卷纸放在跳跃的火烛上烧尽。
她头疼地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秋试的名单上并没有罗成镜,可他到底还是去了会场。
“小姐,我们还去三皇子府么?”梧叶等了许久,都没听见温筳的动静,只能隔着门扇小心地问道。
温筳抖了抖衣袖,将不慎沾染上的黑灰从衣袖上抖落,叹道:“不去了,叫萧神医备些益气补神的神的药物,送去三皇子府上吧。”
这九日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
也不知罗成镜是如何说服了罗贡,以及如今满心满眼只有儿子的罗夫人,竟生生没在府上九日,都无人注意到。
温筳出着神,不留意竟将开得艳丽的月季花一剪子剪了下来。
“你这般‘辣手摧花’,往后我可再不敢送这些给你了,没得糟蹋了。”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温筳背后响起来。
温筳眼中闪过一丝喜意,忙转过身来,一眼便看见了闻淮卿笑意吟吟的面容。
“你怎么过来了?就不担心太子怀疑?”
从上回之后,温筳也已有好些时候没再见到他了,这乍一眼瞧着,竟格外难得地从闻淮卿身上觉出一丝公子倜傥风流的意味。
“我这般‘朝三暮四’的人,回头觉得你好了,再来求得原谅,也并非什么难事。”
闻淮卿狭促地冲温筳眨了两下眼睛,“况且,你可是我要明媒正娶的皇妃,向你服个软,太子还能怀疑我的目的不成?”
“说的也是。”温筳闻言便笑出声来,许是她太过小心谨慎了,如今太子已经被囚东宫,皇帝也对他有所警惕了。
便是闻崇鸣当真觉察了什么,想要起兵谋反,皇帝到底已经在那个位子上坐了多少年,他有了准备,还能斗不过太子不成?
闻淮卿看着温筳的笑靥,有一瞬间恍神,好在他还没忘了自己来的目的:“前些时候有些忙,倒是忘了来看你。”
除了秋试定考题的官员,以及闻于瑾之外,他也是这回的监考官之一,因而才能及时地将消息传给温筳。
温筳摇了下头,自然不会在这些事上计较:“如今秋试已经结束了,那.....”
虽然闻淮卿原本就是来与温筳说这事的,可看着她满眼期待的神情,还是忍不住心中发酸。
“我已经着人将他送回太师府了,眼下,应该正在感受罗太师与罗夫人的关怀吧。”
闻淮卿紧紧看着温筳的双眼,不无醋意地道。
青铜炉中的熏香袅袅,白烟飘散在屋中,带出一阵清浅的香味,温筳不自在地眨了眨眼,总算察觉到了闻淮卿的酸意。
她讨好般地笑了笑,也不再说关心罗成镜的话语,总归有罗贡等人看着,想必也没出太大的问题:“三殿下这几日可是累着了?可要我伺候您一回?”
“哦?罗六小姐打算如何‘伺候’?”闻淮卿眸色渐深,故意加重了“伺候”两字。
听得温筳面上一燥,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看来三殿下精力充沛,并不大需要我的关怀。”
闻淮卿听着,低低地笑出声来,上前伸手将她揽进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