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雕花的厚实大箱子摆在屋子正中,看着着实叫人眼馋。Шww.loveYueDu.?М
罗正韵扯了扯罗夫人的衣袖,咬唇小声道:“母亲,若是到时我一个太子妃的嫁妆比不上三皇子妃,叫人耻笑了,女儿的脸往哪搁?”
罗夫人目光闪了闪,自然知道罗正韵的意思,只是方才当着那王府管家的面,不好开口说话罢了。
“母亲若是无事,禾妗便先回去安置.......”
温筳话还没说完,就听边上的三姨娘突兀地“噗嗤”一笑,说出了罗夫人与罗正韵心头盘算,却未曾开口的话。
“五小姐如今攀上了富贵,当真是不将人放在眼里了。我们这般的姨娘也就罢了,怎么连夫人都不知孝敬,竟想着将那一大箱子好物件儿私吞了去。”
言罢,三姨娘眼中划过一丝贪婪,被她硬生生压下去,挑衅般地扫过上头坐着的罗夫人与罗正韵。
太师府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三姨娘出生小家子气暂且不论,可罗夫人与罗正韵也算是时常出入宫闱,按理说不该这般眼皮子浅。
可太师府这些年为了支撑太子拉拢朝臣,开销不少,因而除了摆在明面上的御赐,不能动用的物品之外,留在罗夫人手里头的现银实在不能说得上多。
且一门出了两位皇妃并一位良媛这种事,说来是风光无限,可往后要拿出来的嫁妆也不在少数。
至少光是罗正韵一人,就能将太师府的家底掏个半空。
决计比不上温瑾为了不便宜了温夫人,出嫁前拢走了宋明茹的大半嫁妆,出嫁后闻律白又时常拿东西填进去的私库。
若是想要将两人都风光出嫁,怕是之后的日子就十分拮据了。罗夫人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光是想想,就觉难以忍受。
这才叫罗夫人对罗正韵一时生出歪心思并不反感,甚至隐隐十分赞同。
反正两个女儿在她心中的地位本就不同,“罗禾妗”吃些亏,表面上看着过得去,也就够了,庵堂里长出来的小姐,能金贵到哪里去。
要不是闻淮卿瞎了眼一般瞧上“罗禾妗”,她原本都打算随便寻个人家,多拿点聘礼回来,就将“罗禾妗”出嫁了的。
罗夫人心中不屑,面上却叫人看不出来,盘算着未曾接话。
温筳冷笑一声,本想讥讽回去,可看见罗正韵扫来的恶意神情,忽然心思一转,平静道:“母亲也是这般想的吗?觉得禾妗想要‘私吞’?”
故意不点明这是王府管家方才说的,给自己的添妆之物,她倒要看看,这些人究竟能有多贪心不足!
罗夫人神情变换,终究还是对温筳的不满与对罗正韵的心疼占了上风,先斥了三姨娘一句:“家中小姐的事情的,哪轮得到你多嘴?”
见三姨娘脸色青白地想要争辩,却无从下口的模样,罗夫人眼中划过一丝得意,便是便宜,也不是谁都能占的。
“不过三姨娘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
温筳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副疑惑的样子:“母亲是指何种道理?”
罗夫人眼皮子一跳,心中忽然升起些许不安,却被她压了下去,开口道:“献王妃看重你,想必也是看在你妹妹往后要嫁给太子的份上,这些物件既然是送来添妆的,自然也该有你妹妹的一份。”
罗夫人决口不提王府管家说是与“罗禾妗”投缘的话,偷梁换柱地将东西瞬间变成了两人份的。
至于罗锦,却根本没在罗夫人的考虑之中。
罗正韵闻言得意洋洋地扫了眼温筳,坐等她将东西主动奉上,得了献王妃的青眼又如何,还不是平白给她做了嫁衣。
“可王妃要是看在六妹的面子上,为何不单独送她一份,却要从我这儿划出去?”温筳满脸的疑惑与无辜,说出来的话却半点面子不打算给罗夫人。
她瞧着罗夫人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暗嗤一声,真当她十分傻子了不成?
“我说是便是,你还不信母亲了不成?”
这是眼看忽悠不成,打算强抢?!温筳简直要被罗夫人的厚颜无耻惊呆了。
愣了下神的功夫,罗夫人已经吩咐了下人:“暂且将这东西收到我库房中去,待两位小姐出嫁时,再拿出来给她们添妆。”
东西落进了罗夫人的手中,到时拿出来的怕是根本连她口中所言的一半都不到了。
温筳气极反笑,再不装懵懂无知,站起来一手放在那箱子上,冷声道:“我看谁敢?!”
“罗禾妗!你是连母亲的话都不听了吗?”罗正韵哪里能容忍即将落进口袋里的东西再被人拿出去。
更何况还是前后脚与自己一道被赐婚,却显而易见比自己更受未来夫君宠爱的同胞姐妹“罗禾妗”。
此刻竟是连那东西原本就是“罗禾妗”的,都顾不上了。
她气急败坏地一拍桌面,张口就是责怪温筳“不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