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到正厅的时候,茶水已经凉了。
可在场两人都不太在意。
国师端坐在主侧位, 一身白衣一如既往的纤尘不染, 谪仙般清冷俊美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望向陈戚的目光难辨喜怒。
摄政王坐下,喝了口冷茶:“你想要什么?”
白胥长了张无欲无求的脸, 可一天前却和陈戚做了交易。
国师协助摄政王抢亲, 而事成之后再由白胥提要求。 陈戚早在交易达成之初便预感到了不详。
"--
-风封。”预感成真。
男人张口,吐出的是陈戚最不想听到的人名。
"...
." ,摄政王猛的掀翻了案桌。愤怒像烈火般在胸腔间翻滚,陈戚闭了闭眼, 感觉五脏六腑仿佛都被焚碎了。 摄政王表情全无,语气没有一丝起伏: “他和多少人睡过,你知道吗?”
“不知道。”
白胥平静极了,显然也对青年的本性有数, 戴绿帽戴得心安理得:“但我不介意。”
“他只是贪玩。”摄政王:“
正厅里气氛瞬间凝滞。
风封回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王府。摄政王一派的官员听到风声, 雪花般的谏言纷纷发向王府。 陈戚有所预料, 所以当下人匆匆闯进正厅的时候, 他并没有太惊讶。然而婢女带来的消息实际上和那些谏书并没有关系。 咚的一声磕头跪下,下人带着哭腔战战兢兢道: “王.王爷,内院那..不,不见 猝不及防。
如平地一声雷,座上两人齐齐转头。茶的功夫。
得了吩咐去给风封送点心的侍人进门才想行礼, 就看到了空落落的床铺和那扇大开着的窗户。
风封跑了。没有人料想得到。
"......"
大厅里有很长的一段冷寂。沉默了不知多久,陈戚开口, 语气依旧低沉森冷, 怒意却已在不觉间激化迸发:盛满茶水的瓷盏砰的一声炸响,四分五裂。 被砸了满头血的婢女失声惨叫,摄政王起身: ”全府封禁,给本王一寸一寸的封,一寸一寸的查, 一只苍蝇都不需给本王放出去陈戚发大火。然而即将做苍蝇的风封此刻还在慢悠悠的刨水。摄政王以为断腿的人就不能跑了。哈,天真。
断腿了他可以用手爬啊。
系统一脸崩溃麻木: “宿主你真的跑得出去吗?” 以摄政王的速度和反应, 风封顶多穿过池塘爬出外院。
这次再被抓住会被打断手吧!不是说要把人迷得神魂颠倒搞积分吗?
一一你这?可以举报吗?统子欲哭无泪, 然而风封本人好像对此并不担心, 他还能边游边数自己的积分: “谁跟你说我一定要跑出去?“
"??"
“就是欲擒故纵而已。”1292621
风封:“知道训狗怎么训吗?“
系统:“
伸出的指尖触到石土,风封知道到岸了。撑起手臂,青年猛然破水而出: “我只会初级版,但应付陈戚应该够了。”
“一一人在这里!!“
青年将沉重的身体甩上岸的那一刻, 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惊喜的喊叫。 繁多杂乱的脚步声霎时间齐齐朝这边奔来。
猝然被发现了踪迹的青年猛的一抖, 意识到危险的第一时间转身想爬回池塘, 可扑上来的下人已抓住了他的脚踝。踝出的断骨再受重创, 青年疼得当场翻滚尖叫,而趁着这个机会, 其他下人也终于赶上前来。王爷的人,不敢乱碰, 抓青年脚踝的人也慌忙松了手, 一行人飞快围成一个圈拦住青年。随后侍女飞奔, 第一时间把消息传到了王爷那里。 到了这个时候, 整个王府已经为了风封鸡飞狗跳闹了大半夜。 摄政王眉眼压紧抑郁, 周身低气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整个正厅满地狼藉,能砸的全砸光了, 一众侍人大气都敢喘,内院仆从更是整整齐齐跪了几大排。没人能直面摄政王汹涌的怒意。
风封在池边被找到的消息传来的那一刻, 盛怒的上位者就把能青年身上实施的酷刑都在脑子里血淋淋的过了一遍。
怎么敢的?
是没疼够,所以不长记性吗?怒火摄政王近乎魔怔的想反骨怎么就抽不掉?怎么就还能长?脑子里像是疯鬼邪灵嚎叫,陈戚眼底血丝一片, 怒火点燃了浑身血液,沸腾声几乎近在耳边。 身旁的侍卫是最能近距离感受 到那股杀意和压迫感的, 下人们得要小跑着才跟得上摄政王的步子。没人会怀疑,青年这次必死无疑。然而直到摄政王真的走到池边, 看着围成一圈的下人退开, 露出浑身湿透蜷缩在地上的青年的那一刻, 男人的步子却忽然顿住了在泥泞的青石板上, 沾满水草的青年如同搁浅的海妖, 无力并拢的双腿像是人鱼化人的失败品, 他浑身上下只裹着一层湿淋淋被单,夜间的低温使得他蜷缩身体抖做一团。 湿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