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贴在青年青白发紫的脸上, 那张面孔起来那么可恨,又那么可怜。 陈戚的一腔怒意在某一瞬间忽然消失了, 他愣愣地望着趴在地上的人, 耳朵里好像蒙了层水,什么声音都听不真切, 只有心脏砰砰砰狂跳到刺痛。他蓦然蹲下身, 恍恍惚惚脱下外袍盖住青年肩膀。
而在抱起人的那一刹那, 陈戚后知后觉自己的手在抖, 他像是终于回过神来, 哆嗦着检查青年的呼吸和反应, 在确认风封没有溺 水之后, 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后怕几乎使得他浑身战栗。 错了。都错了。一个断腿瞎眼又那么虚弱的青年, 被他放脱到了水池里。 要是晚一点到,那么偌大一个碧水池, 要多久才捞得出那么小一具尸体? 差一点。
差一点人都没了。
罚什么 能罚什么?手掌颤抖不止,陈戚展开前襟将青年紧紧拥抱, 而后大步奔朝内院。
“传召太医!”
风封后半夜不出意料发起了烧。
御医望着面色冷峻的摄政王,欲言又止。没有呛水, 陈戚反复向太医确认了风封只有冻伤, 于是清空房间,男人沉默着给青年喂处方药, 用酒精反反复复给人擦拭全身。前前后后折腾了两个多时辰,天都蒙蒙亮了, 青年的体温忽然又一次升高, 这次他像是烧糊涂了, 意识恍惚地拉扯着陈戚的衣服边磨蹭男人的下腹,一边喃喃索要兴趣值。
“给.........” 抱着男人的头按向胸膛, 青年烧得呼吸都是烫的,“换 100%呼吸猛然一促, 陈戚克制地按住青年的乱做的双手, 眼底血色重新泛起:‘
青年此刻根本听不进话去, 他摇晃着脑袋尖叫挣扎:“滚....开!不给.....开!不给..... 哈.......不要,碰我!“陈戚知道和病人计较没有意义, 他死死按住尖叫挣扎的青年,被吐了 一身污物。
清理干净床铺,青年又趴在床前吐了两回, 把陈戚的鞋也吐湿了,但折腾完一通, 青年昏昏沉沉睡下,体温终于慢慢降了下来。被喊进来地上清理呕吐物的下人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看好他。”
闹了一夜,人好歹也是缓过来了。望着青年逐渐平静陷入睡眠,摄政王松开手, 终于有空去处理一身被吐上的污物。
白胥在门外任劳任怨守了三个时辰, 进来后就非常配合的接受了这项任务。
给风封喂的药是系统出品, 酒精也不是这个时代有的东西, 陈戚一开始就把人通通赶了出去。
而眼看摄政王离开房间, 在门口站了一夜的国师大人一扭头, 却正对上了笑眯眯睁开眼望着他的青年。
没晕。瞎。
风封用极其草率的方法和演技, 把陈戚冤种一样硬生生溜了一夜。
像是对待一个消遣物。
白胥的瞳孔缓缓收缩。
“来。”纤白的手指软绵绵的抬起, 朝国师大人轻轻勾了勾, 青年毫无罪恶感的玩弄起了另一个消遣物。恶劣,堕落,青年看起来那么虚弱, 却又无可匹敌。
“陈戚走啦。”他轻轻说。喉结攒动一下,国师无声握紧手掌, 缓缓走到了床前。
“你应该不嫌弃我弄脏的地板,” 青年笑起来很乖,可说出的话却并不算礼貌, “跪过来吧。”被青年明媚的倒映着烛火的眼眸注视着, 白蛋忽然垂下眼,睫毛掩去了眼中翻涌的情绪: ”好。”
国师跪下了。
他跪到床边,离青年身体最近的地方, 跪在那块未干涸未清理完全的污迹上, 像是自愿遭受青年恶意的沾染。
“啊,”男人的温顺显然取悦了青年, 风封张开双臂抱住国师的脖子, 亲昵地将他的脸埋到自己的脖颈上, “一直在门外守着吗?”青年的语气很软, 但也很轻易能听出讥讽一一狗才只会守门。
“嗯。”
心跳开始疾驰, 白胥近乎贪婪地嗅闻着青年身上甜蜜的香气,任凭兴奋吞没感官, 麻痹羞耻。
“乖狗,”青年怜爱地抚摸男人的发丝, 像是对待一个听话的宠物, “你又偷听房间里的动静了,是吗?”
”心脏忽而揪起。
“想听见我被别人c到尖叫,” 青年的声音忽然压低, 粗俗的话语伴着呼吸湿漉漉地喷到男人的耳尖, 刺激到心跳都失衡,“然后你一边兴奋,一边恶心,在心里骂我荡f, 骂我表子。” 青年的笑声像是带着魔力,仿佛舌尖舔过耳郭。
“可你就喜欢表子,我知道。”恶魔贴在耳边呢喃, 湿润的声音像是荡在高高的钢丝上, 吊着人的心脏:“毕竟我在你面前装过清纯。“记忆倒流。
低语犹如洪钟铮响,在心间猛撞,震耳欲聋。 薄情又堕落的青年咯咯笑着,叹息一般: “我可是一直都在很努力的迎合你啊,白蛋。”
“不该回报我点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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