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林凡的敲门声吵醒,捶了一下床坐起来,不耐烦地问外:“又怎么了?还能不能让朕睡个安稳觉了?”
林凡隔着门回答:“皇上息怒,微臣有急事要禀,那个……顾少君来了。”
沈映睡意顿消:“……”
姓顾的就是老天爷派下来折磨他的吧?之前不露,现在都这么晚了他又来了?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
“他来干嘛?”沈映没好气地道,“朕不是已说了,要是他再来,你就把他赶走?”
林凡道:“回皇上,微臣不是不按照您的吩咐赶他走,但是顾少君喝醉了,躺在外谁也叫不醒他,微臣也是没有办法,才会深夜贸然打扰皇上您休息,还请皇上明示,该怎么处理顾少君?”
“喝醉了?”沈映揉了揉额角,心道顾悯真是个冤家,喝醉了还能跑这儿来扰他好梦,于是硬下心肠道,“他爱躺外那就让他躺外吧,谁也别去管他。”
林凡道:“可皇上,若是放任不管,万一顾少君被路的人看见了该如何是好?”
沈映嘴角往下抿了抿,“那就把他给朕扔远点儿!扔到看不见的地去!”
“微臣遵旨,这就去办!”林凡说完,顿了下,自说自话地道,“荒郊野外有猛兽出没,顾少君又醉得那般不省人事,唉,真是令人担忧。”
林凡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人走远了。
沈映坐在床上对着前的墙干瞪了会儿眼,终于还是没忍住,掀被子从床上下来,忙乱之中,又加上房里黑看不清,只一只脚上套了鞋急着去房门,叫住已快走出院子林凡,“等等!”
林凡赶忙转身疾步走到沈映前,行礼,“皇上还有何吩咐?”
沈映咳嗽了声,清清嗓子,装作若其事地道:“要是扔到荒郊野外被猛兽吃了,被人发现免不了要惊动官府,还是把人抬进来吧,随找间柴房让他待着就行。”
林凡低下头,努力把嘴角往下压,忍住笑道:“微臣遵旨。”
林凡命人连夜收拾了一间柴房出来,在地上铺了床被,然后把顾悯抬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都已了三更天了。
沈映被林凡这一吵,重躺回床上反而没了睡意,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个来回,还是睡不着,最后索性爬起来穿上衣服,气冲冲地推门出去,准备找罪魁祸首算账。
沈映让守在他院子外的护卫带他去了安置顾悯的柴房,然后让护卫在外等着,一个人提着灯笼进了柴房里。
柴房里常年是放杂物的地,味道有些不好闻,沈映提着灯笼四处照了照,在角落里发现了顾悯的身影,他正仰躺在被褥上呼呼好睡。
王八蛋,他倒是睡得香!
沈映气势汹汹地走了去,把灯笼放在地上照明,然后蹲下来对着顾悯的脸就是一拳,当然,怕被顾悯发现自己偷偷来看他,拳头肯定没真的砸在顾悯脸上免得把人吵醒,只不是干瘾。
“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吧?”沈映等着顾悯熟睡的脸,咬牙小声地抱怨,“走都走了,还三番两次地回来干嘛?这样耍着人玩很有意思?”
沈映越说火气越旺,忍不住在顾悯身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发泄不满,“我是骗了你,但我都已给你赔不是,你还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你骗我的事你怎么不说?双标狗!”
沈映骂完,顾悯忽然翻了个身,吓得他连忙用手捂住嘴,一动不敢动,默默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顾悯并没有要醒的迹象,才松了口气。
算了,跟个醉鬼也争论不出什么以然,沈映正提起灯笼走人,忽地听到从顾悯口中逸出句梦呓,他不得停下动作,侧耳细听,勉强辨认出了顾悯说的是什么。
顾悯说的是,“皇上……你当真好情……”
沈映一阵语:“……”这狗东西是做梦都不忘倒打一耙啊?
“我哪里情?”沈映指着顾悯的鼻子,压着嗓子骂道,“明明情的是你!你不仅情,还冷酷,还理取闹!你走的时候不是很潇洒吗?难道还是我逼你走的?还恶人先告状!”
顾悯忽然皱起了眉头,表情变得有些痛苦,嘴里继续发出梦呓:“……你为什么……不留我?你留我……我不走……”
沈映:“……”
这家伙是真醉了吗?不会是跟他装醉吧?
他怎么觉得他们之间像是在一问一答呢?
沈映盯着顾悯紧闭的眼皮,挑了挑眉,狗东西老奸巨猾的,也不排除顾悯会装醉企图从他嘴里套话的可能。
呵,当他是没脑子的傻甜啊?
沈映声冷笑,故意道:“我为什么要留你?我巴不得你走得越远越好呢,我正好找小的,你有本事就走了别回来啊。我说你喝这么酒不会是借酒浇愁吧?怎么,舍不得我啊?后悔离了吧?”
沈映边说边不动声色地观察顾悯的表情,发现男人果然薄唇紧抿,不吭声了,虽然是睡着的样子,但蹙起的眉头,还是出卖了他刻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