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宫外,那也是极懂享受。你倒是关心人家,还让我送药去,可我看人家可一点儿没把你放心上,有你没你都一样。”
顾悯冷冷斜他一眼,眼风嗖嗖的,凌厉如刀,“你这张破嘴还要不要,存心挑拨离间是不是?”
苍隼睁大眼,正辞严道:“我怎么是挑拨离间?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好不好?不信你自己去看啊,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顾悯收回视线,下颌紧绷着,语气生硬地道:“有什么好看的,不管是真是假,左右都与我关了。”
苍隼不相信地挑挑眉,“真的和你关?你真这么看得?”
顾悯没回答,表情地都:“行了,你可以回你自己的房间了。”
“急什么,我酒还没喝完呢。”苍隼抱起酒坛给自己碗里倒酒,一时不备,酒坛被顾悯抢了去,毫不留情地道,“喝酒下楼自己买。”
“我辛辛苦苦大老远帮你跑一趟腿,你居然连一碗酒都不让我喝?有你这么抠门的吗?”苍隼翻了个眼,气呼呼地站起来拿起剑摔门走了。
顾悯像是丝毫没受影响,一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一边抱起酒坛给自己倒酒,接连喝了好碗酒,直到两个酒坛里的酒都空了才罢手。
两坛酒下肚,顾悯一向清冷的容上难得地浮出了些许潮红,漆黑如墨的眼底,也逐渐有血丝爬上来,鸦羽轻垂,朦胧醉眼盯着桌上的一灯如豆,看着看着,那跳跃的火苗中心,竟然依稀出现了某个人的脸。
皇帝对他当真是毫留恋,说断就断,他这才刚走,人家就已迫不及待地找了欢。
他本来还心存一丝侥幸,以为沈映说要找娈童只是说着玩玩的,毕竟之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皇帝身边除了他也没有旁人,况且就算他们摊牌了,皇帝要寻欢,至少也不该这么快吧?
可没到,距他离还不到三日,沈映竟然就真的找好了娈童,还一找就是俩!
顾悯越胸中怒气越是翻涌,酒碗被他死死捏在手里逐渐用力,他的手指骨节发,手背上青筋暴起,突然只听“啪”地一声,辜的瓷碗在他手里变成了四分五裂,碎成渣的瓷片纷纷掉在了桌上,发出一阵杂乱的响声。
顾悯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手掌不可避免地拍道了散落在桌子上的碎瓷片,锋利的瓷片划破了他的手,但他却似浑然不觉疼一般,背着手打房门走了出去。
顾悯才忽然之间通了,皇帝如今快要得偿愿,眼看就要大权在握了,就觉得他失去了利用价值,把他一脚踹之后,可后顾之忧地左拥右抱,逍遥快活。
可世上哪有这么宜的事?
只有懦夫才会躲在房间里喝闷酒,借酒浇愁独自舔舐情伤。
他不愿当懦夫。
以,他一定要让皇帝后悔那日做出和他一刀两断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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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将近子时,林凡回了自己的房间,脱了衣服都快要上.床就寝了,忽然又听到外下属敲门,说发现了异常情况。
林凡忙重穿上衣服门出去,“怎么回事?”
护卫道:“大人,我们巡视的时候,在门外发现了一个人。”
“一个人?”林凡一边急匆匆往前院走,一边问,“什么人?抓到了吗?”
护卫答:“回大人,是那位顾少君。”
“顾少君?”林凡脚步一顿,扭头难以理解地看着下属,“都这么晚了,他还来干嘛?你有没有跟他说,皇上现在不见他?你们没劝他走吗?就这么点小事,还要我来教你们?”
护卫支支吾吾道:“不是属下没说,而是……大人,您去外看了就明了。”
林凡一头雾水地走出庄子的大门,刚出去,就看到门外的台阶上躺着一个人,定睛一瞧,不是顾悯还能是哪个?
林凡连忙去关心地询问:“顾少君?您怎么躺这儿了?”
然而,林凡一靠近闻到了顾悯身上冲天的酒气,登时明了为什么下属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事儿。
这事的确有点棘手啊,倘若顾悯是上门见皇上,或许还能把人赶走,可现在人家只是躺在外,又没说要进去,而且这人都醉得不省人事了,就算跟他说了什么,他也都听不见。
林凡一连叫了顾悯声,顾悯都毫反应,好像已睡死去了一样,没辙,只能摸下巴办法。
林凡虽身在行伍,但也听京中顾悯得皇帝盛宠的传闻,这爱侣之间啊,有磕磕绊绊是难免的事,但大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
时皇帝赌气不肯见顾少君,但难保将来两个人不会和好啊,若是他现在对顾悯置之不理,那等顾悯重得圣心之日,岂不是要记恨他今日的作为,给他穿小鞋?
林凡一下子就清楚了,他可不能犯傻夹在中间当受气包,如果他帮忙化解顾悯和皇帝之间的矛盾,说不定还能因得到嘉奖呢。
于是林凡连忙让下属把顾悯抬回庄子里,然后去向沈映禀报事。
沈映都已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