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然后和顾悯也回了崔英杰给他们安排的房间。
回房简单地洗漱了下,刚熄灯准备上.床,沈映便听房外传来了声布谷鸟的叫声,脚步由停住,这是他和林凡的约定好的暗号,若林凡有大事要跟他禀报,便以布谷鸟叫为讯。
顾悯已经坐了床上,见沈映忽然停在床前动了,奇怪地问:“怎么了?”
沈映伫立在黑暗中,无声地注视着顾悯的身影,这两天他故意没让林凡现身,是想要在路上试探一番顾悯,但两天过去,想必行宫那里应该已经有所动,那他也行动起来才行,所以就能再让林凡继续藏着了,当然也没有必要再瞒着顾悯。
其实经过这两日的朝夕相处,沈映能够感觉出顾悯是一个坏人,他也有一颗仁义之心,而且相信他应该并是真的投靠了郭九尘,否则,他这个皇帝一个人在外孤立无援,顾悯完全可以抓他回去向郭九尘邀功。
而是现在这般,离弃地陪伴在他身侧。
所以,沈映判断顾悯是可以信任的,起码暂时是。
沈映想清楚后,做了决定,抬手朝顾悯招了下,“你跟我出来一下。”
顾悯明所以地起身跟在沈映后面走出了房间。
院子里黑灯瞎火,空无一人,等两人站了院子中间,忽然顾悯注意左手边有一道黑色的影子从院墙外面翻了进来,他心里一惊,想也没想,便立即挡在了沈映面前,将人护在身后,低喝一声:“谁!”
可沈映却拉住了顾悯的手臂,镇定自若地从他身后走了出来,“稍安勿躁,他是来找我的。”
那道黑影自然是给沈映发信号的林凡,见沈映后先下跪行礼,恭敬地道:“微臣参见皇上!”
沈映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抬了下,“免礼,林凡,你深夜找朕,所为事?”
林凡起身,抬头往沈映身后的顾悯看了看,似乎有所犹豫该该当着顾悯的面禀报。
沈映侧头看了眼顾悯,因为外面太暗,看清男人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所以也道当他看林凡后,是会觉惊讶,还是会感气。
沈映收了收心神,转过头,“没事,自己人,你但说无妨。”
林凡道:“启禀皇上,我们提前安排好的那两具尸体已经被羽林军找带回行宫,另外,如果没有意外,太后应该也道了,皇上遇刺的事与杜谦仁有关。”
沈映冷笑了声:“很好,接下来,狗咬狗的好戏就要开场了,我们自然也能落下。”他说此处停顿了下,左右转头看了看院子,冷然问,“其他人都在哪里?”
林凡道:“微臣让他们都暂时埋伏在庄子外面,周围的环境也都仔细探查过了,附近就只有崔家这一所庄子。”
沈映慢条斯理道:“那就趁着今晚月黑风高,把那个还在床上做着升官发财梦的崔家大少爷给朕叫醒吧,让他亲手写封家书送京城家中,就说他突发急病,在外面十分想念亲人,崔英杰三代单传,想必他家里的辈一定把他当做心头肉,就看时能诓来个了。”
林凡道:“微臣遵旨!”
沈映想了会儿,又问:“另外可太后召了哪个大臣去行宫商量事?”
林凡道:“微臣正也想和皇上禀报此事,林彻将军飞鸽传书上说,除了京中的心腹,还有信王、淮王。”
“信王、淮王?”沈映脸色一凛,没想刘太后居然和信王、淮王也暗中有所勾结,“传朕旨意,命固安伯立刻率人秘密截杀去给信王、淮王送信的信,绝能让信王、淮王在此时入京!速派人去通你们林将军!”
“遵旨!那微臣先告退!”林凡说完便转身翻墙出了院子,去执行沈映的命令。
林凡一走,漆黑一片的院子里便重新恢复了安静,沈映站在原地良久,迟迟没转身面身后的顾悯,屏住呼吸悄悄地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臣在皇上身边这许时日,竟然都道原来皇上是这般老谋深算,用计如神。”终是顾悯先开了口,口吻中带着些许自嘲,“皇上深藏露,瞒过了太后,瞒过了郭大伴,瞒过了所有人,只是为,皇上怎么突然在臣面前继续演了?”
沈映缓缓转过身,在夜色中找寻着顾悯双眸的轮廓,“你应当明白,朕以前瞒你是有已的苦衷,现在瞒你,是朕相信你。”
顾悯低笑了声,“所以皇上承认了,你之前,从没有相信过我?”
沈映和顾悯上了目光,低低道:“人心难测,朕能去冒险轻信任人,若是换你坐在朕这个位子上,你也会如此,你能理解吗?”
顾悯往前走了一步,“我理解帝王疑,可我理解的是,你既然相信我,又为宠信我,将我置身于风口浪尖上,成为众矢之的?”
沈映在心里发出一声叹息,他就道,他和顾悯之间一旦回归君臣身份,中间就像隔着一条可跨越的鸿沟,永远都无法像这两日当个普通人相处时那般嬉笑自若。
沈映挺直了脊背,抬起下巴,直视顾悯越来越清晰可见的眸子,反问:“那你呢?你朕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