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蕊姑娘误了,在下从没有打算真的要你送崔英杰为妾。”
芳蕊闻言抬起头,蹙眉表示怀疑,“可是妈妈跟我说……”
沈映和煦打断她,“昨晚我那么说只是权宜计,一是安抚住崔英杰让他别再继续『骚』扰你,二是我要借这件事和他攀上关系,但姑娘放心,我绝没有害你的意思,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芳蕊信疑,“公子虽这么说,可那崔英杰家中有权优势,若你出尔反尔,他又岂肯轻易善罢甘休。”
“这点姑娘就不必担心了,我自有我的打算,只需要姑娘配合我演几天戏,等到事情办完,在下一定还姑娘一个自由。”沈映举起右手,四指并拢做发誓状,“在下可以对……我徐家列祖列宗的在天灵发誓,我所言字字为真!”
顾悯听到沈映这么所当然就对他家的祖宗发誓,不由得扭头惊讶看向沈映,沈映也飞快向他眨了眨眼,示意他这么惊讶,免得惹人怀疑。
这时候,他总不自曝份说对大应历代皇帝的在天灵发誓,那就只借徐家的祖宗用一用啦,虽然也不道这徐家是哪个徐家,反正只要他说的都是真的就行。
顾悯垂下眸,不怎么的,他昨晚梗了一.夜的心,突然好像又有点要活起来的迹象。
要不然为什么说人都是视觉动物,芳蕊见沈映说得如此信誓旦旦,长得又不像是作『奸』犯科的恶人,心里便对沈映的话信了七八分。
芳蕊止住了泪,好奇问道:“不公子,要奴家配合演什么戏?”
“这个先等下再说。”沈映摆摆手,转了个话题问,“芳蕊姑娘,在下刚刚听你说的那些话里,似乎对当官的很是不满,不你是和当官的间有什么仇怨吗?”
“两位公子请坐。”芳蕊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等沈映和顾悯坐下后,才娓娓道来自己坎坷的世。
原来,芳蕊本是永平府一个主家的女儿,家中靠几十亩的祖产,日子也算过得富足。可没想到,忽然有一日,信王以建造王陵为由,霸占了芳蕊他们家以及附近整个村子百姓家的田,所有村都赶出了村子,若有反抗者,便被抓进监狱严刑拷打,村们在官府的『淫』威下,只敢怒不敢言,不得已背井离乡,流离失所。
芳蕊的父亲年轻时考中过秀才,也算个读书人,他气不过信王如此蛮横霸道,欺压百姓,便带妻女来京城告状鸣冤,可自古官场就是官官相护,状纸还没递到有司衙门,芳蕊的父亲便被信王收买的官员以莫须有的罪名抓进了监狱。
进了监狱自然免不了一顿毒打,芳蕊的父亲在进京的路上本来就患了病,进了监狱没过多久便一命呜呼,而芳蕊的母亲道丈夫冤死在监狱里后,也忧愤而亡,只留下孤苦伶仃的芳蕊一人。
芳蕊一个弱女子,没有力与官府抗衡,再继续告状连她自己的命可都保不住,无奈下,只卖进青.楼安葬父母,并且在父母坟前立誓,此生都不忘记这笔血债,绝不向朝廷低头,与官宦权贵同流。
芳蕊和沈映他们说完世,已经是泣不成声,沈映听完也是心有戚戚,他穿越过来后便一直待在皇宫里,整日想的是如何和杜谦仁斗、和郭九尘斗、和太后斗,还没来得及想过大应朝的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
而下面官员递上来的奏本,上面写的也都是些歌功颂德,粉饰太平的话,因为司礼监和内阁,绝不让那些影响到他们利益的奏本摆到他眼前。
所以他在皇宫里,言路闭塞,耳目都被『奸』佞蒙蔽,耳聋眼瞎,如果不是这次阴差阳错出了宫来到间,根本无法得原来还有许多百姓生活在官府权贵的压迫下,过水深火热的日子,像芳蕊这样,背井离乡,家破人亡,流落青.楼的可怜人,天下还不道有多少。
沈映在穿越以前,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忧国忧好像离他很遥远,可是穿越后,他突然变成了大应朝的皇帝,大应朝所有的百姓都是他的子。
皇帝诚然拥有一个国家至高无上的权力,但皇帝肩膀上却也得肩负起一个国家兴盛衰亡的重担。
沈映并不是一开始就出生在权力至上,冷漠无情的帝王家,所以他并不是从高高在上的统治者的角度来怜悯芳蕊的不幸遭遇,而是产生共鸣的同情。
假使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也愿意帮助芳蕊,为她伸张正,更何况,他现在是手里拥有权力的皇帝。
沈映看芳蕊,心头便慢慢累积起无限的压力,那一刻他明白了,他是唯一够还芳蕊一个公道的人,他是唯一一个,拯救像芳蕊这样被官府欺凌的所有百姓出水火的人。
从芳蕊的房间离开,回到昨晚留宿的房间,沈映沉默了许久都没说话。
顾悯出去要了热水和吃食,端回房,先沈映倒了杯茶,放到沈映手边,“喝茶。”
沈映从沉思中回过神,扫了眼神『色』如常的顾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随意道:“怎么也没见你听完芳蕊姑娘的世后有什么感触。”
顾悯用银针食物试过毒,沈映盛了碗粥,把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