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梦呢,忽然耳边听到有人喊:“芳蕊姑娘上吊了!快来人啊!快来人救命啊!”
上吊了?谁上吊?怎么有人上吊呢?
沈映半梦不醒听,还以为自己是在梦里,直到顾悯掀开帐子,推了推他,沈映才醒了过来。
“起了。”顾悯许是晚上没睡好,嗓子有些哑。
沈映『揉』眼睛坐起来,含糊问:“面怎么了?怎么这么吵?”
顾悯淡声道:“你昨晚帮赎那个叫芳蕊的『妓』.女,投缳自尽了。”
沈映一下子被惊得彻底醒了神,“你说什么?!”忙连滚带爬翻下了床,抓顾悯的手臂再确定了一遍,“你说芳蕊她上吊『自杀』了?为什么?”
顾悯按住他,从旁边的椅子上拿了衣服他船上,“还不道为什么,你先冷静一点,别慌。”
沈映怎么不急,这可是一条人命啊,虽然不道那个芳蕊到底因为什么上吊,但倘若是与他有关,那岂不是因为他间接害了一条人命?
他可不想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沈映草草穿好衣服,想要出门,“先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走到门边却被顾悯拦下,“不急,先听听面什么动静再说。若是芳蕊真是因为我们死了,『妓』.院的人恐怕不轻易放我们走,说不定还要报官,要是事情闹到了官府那就糟了。”
沈映闻言面『色』更加凝重,他哪里想得到芳蕊上吊,若是真的因为他帮她赎了就寻死,叫他良心上这么过得去,但愿人千万别有事才好。
面走廊上闹哄哄的,突然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活了!活了!活过来了!”
沈映心中一松,连忙开门出去,四下打量一圈,拉上顾悯跟看其他热闹的人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走过去,
到了芳蕊上吊的房间面,沈映在人群面伸头往房间里面看了下情况,只见房梁上挂一条被割断的白绫,好几个姑娘在里面围个躺在上的女人,女人发髻散『乱』,珠钗歪斜,头靠在一个女人的怀里,闭眼睛垂泪,声啜泣,应该就是上吊寻死的芳蕊。
鸨又是拍手又是拍大.腿,大叹气道:“我说女儿啊,好端端的你干嘛要上吊啊?你吓死我了你不道?幸好丫鬟发现得早,你要是真有个长两短,你让我可怎么办?你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昨儿个才有客人帮你赎了,这好日子眼看就要来了,你这到底是为什么要寻死?”
芳蕊闻言柳眉竖起,就像是忽然来了力气,推开旁边扶她的人坐起来,狠狠朝上啐了一口,“呸!谁要他帮我赎了?谁求他当好人了?那崔英杰是个什么东西?黑心肝烂心肠的下流胚子!我就是死也绝不可他做妾!与其出去以后要被他折磨,我还不如现在就死了,起码还落个清白!”
鸨劝道:“女儿啊,你可要想开点啊。那崔公子家好歹也是官宦人家,咱们这样的份,人家做妾已经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了,你看看咱们这些年从咱们楼里出去的姑娘有几个是有你这样的福分?我说你就别闹了。”
“那不够!”芳蕊冷不止,拔了头上的珠钗掼在上,“我在我父母面前立过誓,此生绝不与官宦权贵流攀扯上关系,我哪怕是一辈子做娼『妓』,也绝不进那狗官家的门!你们让我认命,我偏不!就算这次你们救了我,也难保还有下次、下下次!想要我进他崔家门,可以,就把我的尸体从这楼里抬出去罢!”
“你、你这又何苦来哉!”鸨一跺脚,怕有人把芳蕊说的这些狂悖言传出去招来祸患,连忙转把面看热闹的人哄走,“诸位都散了散了吧,这儿没事了!”
等鸨赶人赶到了沈映跟前,认出了沈映后,一拍大.腿,甩帕子埋怨道:“哎呦公子,你可算来了,幸亏人没事,要不然我这名花阁,可还怎么做生意?”
沈映看了这么儿热闹,大致也搞清楚了是个什么情况。
大约是他替芳蕊赎,又把芳蕊送崔英杰做妾,但芳蕊不愿意所以才寻死。
方才听芳蕊话语间,她似乎对当官的颇有怨言,好像和当官的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倒不禁引起了沈映的好奇。
“我本来也是好意帮芳蕊姑娘赎,但没想到芳蕊姑娘并不领情,反倒成好心办坏事了。”沈映对鸨说,“可否让我们和芳蕊姑娘私下聊聊?”
鸨连连点头,“行行行,麻烦两位公子帮我多劝劝她,哎呀,这都叫什么事?”
鸨把其他人都赶走,只让沈映和顾悯进房间,芳蕊已经被她的丫鬟扶坐在了床上,丫鬟看到两个年轻公子走进来,奇怪问:“你们是何人?”
沈映朝芳蕊的背影行礼歉然道:“芳蕊姑娘这厢有礼,我便是昨晚替你赎的人。”
芳蕊一听立刻站了起来,本来有满腔的怒火要发泄,可一回头见沈映是这样一副清俊斯文的好相貌,举止又气度不凡,便有些不好意思拿沈映撒气了,只用帕子拭泪,哭泣道:“奴家只是一个流落风.尘的苦命人,公子为何要我往火坑里推?”
沈映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