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沈映时也难以做抉择。
他并不是天生的帝王,生下就长在皇家,在穿越之,他不过也就是个普通的平民百姓。
他生在和平年代,并没有经历过战争,但他是历史的,古今中外,能兵不血刃取胜利的战役屈指可数。
旦打起仗,就意味着死数不清的士兵和百姓,打赢了还好,要是打不赢,不仅付的金钱和鲜血都成了泡影,说不定还面临着赔款割地等丧权辱国的代价。
可若是不打,就让鞑靼人更加藐视大应的权威,花钱买太平等于割肉喂虎,虎视眈眈的鞑靼人尝了甜头绝对不满足,只更加贪无厌,历史的沈映对于这点再清楚不过。
沈映从没有对皇帝句话重比泰山这件事有这么大的感受,万千人的生死都只在他的念之间,他不敢也不能就这么草率地做决定。
不过明白郭九尘党都主张和鞑靼人议和后,沈映心里便更偏向主战派了,虽发动战争要付的代价未知,但他更不屑与这些贪生怕死,畏首畏尾的人为伍。
可也不能打无准备的仗,国库空虚,这笔支撑发起战争的钱从哪里,是个大问题。
又次听完文官和武将的争执,沈映忍无可忍地让众大臣都闭嘴,他想听的是他们告诉他怎么才能筹钱,没有钱,还打个屁!连小孩子都懂的道理,群白胡子老头却不明白。
又或者说,他们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等沈映问他们打仗的军饷哪里时,所有人就都不说话了。
沈映看着这些道貌岸的大臣,忍不住就想笑,都说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些人都做了几十年的官,搜刮了不知道多少民脂民膏,嘴上说的天花『乱』坠,动不动就是忠君爱国,可真要他们为国力时,个个躲比兔子还快。
沈映懒对着这阵阵伪善的嘴脸,不耐烦地让大臣们都滚议政殿,让他耳根子清净儿。
沈映起身活动了下身子,本想趁着外面天『色』还早,去御花园逛逛散散心,忽想,昨天安郡王进宫给他请安时说过,他已经把凌青蘅在宫外安顿好了,宅子就置办在安郡王府边上,若是他想宫私凌青蘅,直接可以从安郡王府过去,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沈映想,既待在宫里烦心,不宫走走,没了宫里的纷扰烦恼,心境说不定也因此变开阔。
于是趁着暮『色』,沈映换了身平民的衣服,让万忠全留在宫内帮他打掩护,自己带上朔玉和几个侍卫,悄悄了宫,直接往安郡王府而去。
安郡王在自己的王府和凌青蘅居住的宅子之间开了道暗门,从暗门过去,可以直通凌青蘅边的花园。
沈映和安郡王打过招呼,后便只带着朔玉个人,穿过道暗门朝隔壁的宅院走去。
远远便听花园里有人在弹琴,循着琴声路探过去,发不远处有座四角凉亭,凉亭角上挂着灯,里面坐着个男人在抚琴。
沈映摆手让朔玉留在原地等待,后独自朝凉亭走过去,等走近后也并没有声打扰弹琴的人,只是静静站在凉亭外面侧耳聆听人的琴声。
等人家弹完了,沈映才用手里的折扇拍了两下手掌心,扬声称赞道:“今夜闻君琴曲,听仙乐耳暂明!好琴技!”
抚琴的男人回头看向沈映,是张极为『色』的面庞,俊眉修目,温文脱俗,晚风将他身上宽大的青衫吹翩若飞,瘦削的身材让他看起有种羸弱的美感,具番风.流。
男人对于园子里突了外人表示有些困『惑』,但也没过于惊慌,温和有礼地开口问道:“敢问阁下是何人?”
沈映早就给自己取好了花名,直接化用了表字,微微笑道:“在下姓赵,名熹。是安郡王府的客卿,方才在隔壁院听了这边有袅袅琴声,十分动听,便擅自寻了过,还望公子莫怪我唐突。”
“原是赵公子,幸。”男人起身作揖,“在下也是闲无事,随便弹弹,本只是自娱自乐,难有人欣赏,又怎怪公子唐突。”
沈映拱手回礼:“敢问公子何称呼?”
男人笑道:“在下凌青蘅。”
沈映心道果是你,面上不动声『色』道:“凌公子是这园子的主人吗?”
凌青蘅摇摇头,“不是,凌某也只是客居于此。”
沈映单手展开折扇,放在胸.,潇洒地摇了两下,“原你我都是此处的过客,识即是有缘,不知道赵某今日能否有幸再听凌公子弹奏曲?”
凌青蘅笑道:“当可以,人生难遇上知音,不知道赵公子想听什么?”
沈映信步走入凉亭中,在凌青蘅对面的石板凳上坐下,开玩笑道:“都可以,只是在下最近心中忧思甚多,还请凌公子不要弹奏些哀伤缠.绵的曲子,免在下听了忍不住潸泪下,让凌公子看了笑话。”
凌青蘅想了想道:“在下就为赵公子弹曲《逍遥游》。”
《逍遥游》是道家经典,据此改编的琴曲自也传达种自豁达,忘我逍遥,无拘无束的精神。
沈映凭靠在凉亭的栏杆上,闭目倾听凌青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