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垂眸不语,空置的手抬起一拳掀翻壮汉,恰好砸在石头上,当即晕去。
男孩取出帕子却为哥哥擦拭手伤,泪眼婆娑可见对其心疼要紧。
“下不为例,”他温柔又苦恼说:“哥哥做不到次次护着你。”
几人还愣着神,炊事兵第一个反应过来,着急忙慌赶上去,未及说什么被紧紧掐住脖子。
那人眸色冷淡仿佛见杂碎般,手下逐渐用力,逼得炊事兵只青着脸道:“……宵…宵王。”
“宵王?是说我吗?”他略疑惑,估摸实力特别弱还是认识的,便也松了手。
男孩先前被挡,现在能撞上眼立即认出:“是和哥哥一样好的叔叔!”
小孩子眼里的惊喜完全溢出,拉拉袖子示意不许打人。他心里不大舒坦,无法,无视便是了。
随便从欺负人的兵里踢一个解气,仗下宵王的劲儿指使他们忽略壮汉带自己和朝儿去军医住所,还特地强调不许透露自己的消息否则要人小命。
然而军医却不在。
又仗着宵王劲儿命令他们出去,娴熟拿起各种膏药,男孩可怜的小猪头三五两下成了油爆小猪头。
朝儿:“呜呜呜,好疼。”
那人:“憋着,谁让你不会还手的。”
朝儿:“那哥哥也去涂药,不然会留疤的。”
假装听不见二号转头拿另一药膏。
男孩正要闹呢,听外头突然叮铃当啷响,一姑娘抱的大堆瓶瓶罐罐全跌地上破了个干净,脸上满是惊异后的呆愣,似乎不敢相信。
那人皱眉,大脑下意识斩杀敌人可身体反向而为,他竟做不出攻击举动。
“洛哥哥?你是洛哥哥吗?”姑娘不禁哭起来,眼泪糊了整张脸,幸亏没涂胭脂。
她看着想冲上来抱那人,生生止住步子,有些期翼道:“洛哥哥还记得我吗?我是墨笙啊。”
是曾经的长公主。
“先帝走了,我原来不过是曹家的旁支,现在圣上是墨霖铃。他虽未曾剥夺我名号,但我知道自己该滚远点,凭着小时候喜好的医学便做了军医。变化很大吧。”她笑着,没了过去的华服艳妆,也和曹娘不那么像了。成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姑娘,笑都透着十几岁的可爱。
那人却淡淡说:“我们很熟吗?你认识我?”
墨笙愣住了。
男孩一巴掌拍在那人头上,尴尬笑笑说:“他磕了下脑袋,以前的事都记不得了。”
似乎也有些失落。
墨笙:“这样啊……”
“那你还记得什么?曹娘?琨琨?或者国师?”墨笙想起什么,撅起嘴不满:“别提那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小王八犊子啊,要不是他耍赖,你已经被我拐去当驸马爷了,怎为做了人家的新娘子。”
眼尖的发现了手伤,赶紧拽过来涂上厚厚一层药,那人挣脱不开,便只好在两双如激光样的目光下僵着不动。
墨笙大抵是无事了,边涂边絮絮叨叨讲过去的事,顺便检查朝儿的伤势。
塞外的风沙不寒而栗,连大雁都没了踪影,几株枯老的枝丫上一片残叶都不见得。
艳阳此时显得更加炙热难忍,巡逻兵们受不住,看四下无人便组团缩在帐篷后遮阳,脱下重甲直呼畅快。倒是不敢进去。
他眼神一眯,思索片刻问墨笙:“你说我叫洛清宵,是羲国的王爷,后来因意外被绑去了蛮族是吧?”
墨笙应是。
忽然视线被挡住,她听到声音:“闭眼,不许偷看,否则一人打屁股二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