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花·拟古决绝词柬友》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纳兰性德
洛清宵记得自己头一次认识这位词人就是在这首诗上。那会儿自己还是个初二学生,闲来无事翻翻未来的知识,恰好就翻到了那一页。
那时他对这位词人的第一映像就是太悲观了,后来了解到对方的身世背景,又觉得很是可惜。
“娘亲这是在看什么呀?”琨琨吧嗒一下趴在洛清宵腿上,一双大眼睛布灵布灵的闪。
洛清宵早已放弃纠正称呼的可能,也由着他叫唤,合上册子给他看看封页:“词集,在你夭执哥哥的书阁里找着的,滚滚要看吗?”
“要!”琨琨手脚并用爬进洛清宵怀里坐好,一字一句跟着册子上念。
琨琨:“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娘亲,这讲得是情吧?”
洛清宵笑着拍了下他脑壳:“小小年纪不学好,你知道什么是情吗,就敢乱说。”
琨琨不甘心的叉起腰来,小嘴撅的老高:“那娘亲说什么是情嘛。”
洛清宵想了想:“情吧……说简单也简单,说难呢,倒也是难。可能你以为它不见了的时候,它只是躲在暗处;而你以为它还在时,或许,它早就悄悄溜走了罢。”
他望向窗外的桃树。
夭执早在第一次来这时就对它施过咒,会随着一对有情人间的情感茂盛或沧桑。而现在这棵树显然枝繁叶茂,花儿群芳争艳,却始终不见结果。
这是一段无法结果的感情,比衰老沧桑更加煎熬。
洛清宵垂下眸子,桌上的小稻草人被琨琨当成玩具,被迫性的玩过家家。
琨琨:“哼,娘亲讨厌,说的文绉绉的,琨琨听不懂。”
似乎是看洛清宵回神了,琨琨猛的靠在他肚子上撒娇,要求洛清宵重新组织语言。
洛清宵没辙,瞄一眼手中的词集说:“纳兰容若的故事你知道吧,就好比他。纳兰是向往自由、无拘无束的,但卢氏的出现让他开始甘愿呆在自己曾厌恶的官场上。这是因为纳兰对自由的情开始转移到卢氏身上了。”
琨琨似懂非懂点点头,说:“娘亲和爹地也会这样吗?”
“可能吧。”洛清宵笑的有些勉强,他揉揉脸,换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说:“你还管我俩啊?老子可是纵横情场多年的老角色了,会怕这?”
琨琨:“不会!娘亲爹地的感情天长地久!”
洛清宵:“对!天长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