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醒一醒,醒过来好不好?”墨霖铃宛如呢喃的话语萦绕在耳。
原本就疲惫不堪的面容上又被累累伤痕覆盖,看自己时那悲伤的目光那么让人心疼。
墨霖铃:“哥哥,我好想你啊……”
突然,他取出一柄利刃刺破胸膛,疼痛让他不由轻咳,内脏的破损使血液喷涌而出。
洛清宵恨不得冲上去打掉这利刃再扇他一巴掌,但却连手指头都动不了。眼前一幕渐渐和那封随笔重合,模模糊糊间他仿佛同时注视了两位帝王在同一个地方自尽,连那利器都如出一辙。
而自己由始至终都是个旁观者,动不得,说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
“不要!哇!卧槽。”
洛清宵吓的一跌,原本手撑着的头直接磕着画板,还没来得及回忆又梦了些什么就被脏话堵了嘴。
这段时间他经常做梦,不是梦到墨霖铃离了自己以后的日子就是随笔里的故事。这让他不知道多久没有好好的得到正常休息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挂在那属实像个大熊猫。
“洛清宵同学看来有不错的意见啊?不如你来讲讲这幅画的色彩该怎么处理。”秃老头微笑中透露着阴森的模样令洛清宵下意识害怕。强撑着精神胡乱回答呢,却发现上面根本一幅画没有,自己答了个寂寞。
最后得到了秃老头二十张速写的美好奖励。
“诶我说,秃老头对你也太偏心了吧,赤裸裸的差别待遇。我上回就开了个小差,他可罚我五十张速写啊!五十张!”陈科耸痛心疾首的模样好像活活被骗了全部家当老婆还带着孩子跑了。
洛清宵趴在画板上,脑子晕乎乎的回忆刚才发生了什么,自我感觉记性越来越差。
陈科耸在他面前摆摆手,有些担忧的碰下额头,确定和自己温度差不多后说:“你没事吧?要不再去和老头请几天假?我看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黑眼圈还特别重。”
洛清宵拍开手,轻按太阳穴使自己暂时清醒,回说:“算了吧,过几天还有画展呢,我可是秃老头的镇展之宝。”
陈科耸:“诶对,好爸爸,儿子前两天托你的速写呢?秃老头又催了,再不交可得翻倍啦。”
洛清宵:“你爸爸我眼睛聋,听不清。”
正在陈科耸发作掐着他脖子闹时,一位同学走近说秃老头找他。
洛清宵只好起身,看着陈科耸大仇得报地目光,欲哭无泪离场。
到了办公室,洛清宵深呼吸,确认自己已经做好挨训准备后叩门进入。
秃老头在收拾资料,看洛清宵进来了也没说话,自顾自地把一叠A4纸理了又理,显而易见的生气了。洛清宵摆好乖宝宝样,委委屈屈凑到人家跟前,恨不得挤出小眼泪花。
洛清宵:“教授~黄教授~对不起,我今天不仅发挥失常,还上课睡觉,让您这么完美的一堂课出现纰漏,我自省,我道歉。求你大人大量原谅我一回呗。”
或许是墨霖铃影响过大加上本性难移,洛清宵现在撒娇卖萌起来一点羞愧感都没有。闪闪发光的星星眼令秃老头这种久经社会的老狐狸都有些挂不住冷脸了,转过头故作镇定。
洛清宵又凑到另一边,布灵布灵盯着。
最受不了晚辈撒娇的黄教授用咳嗽掩饰害羞,然后再次摆出陈科耸口中秃老头的模样开口。“得了,少讨乖,你姐都告诉我了。我们相信你是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的,但这意味着什么你也知道。”
洛清宵左耳进右耳出不停点头,也不知一句话听进了多少。
秃老头恨铁不成钢猛敲洛清宵脑壳,洛清宵哭唧唧捂着额头,感叹自己额头的多灾多难。
“虽然你现在的情况真的与分裂型人格障碍有些相似,但我们都偏向于认为你不可能得这种病。我个人判断你似乎有什么心理疾病,但心理学并非我的专业,它又超出你姐姐的学识范畴。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借着这次画展的机会,用你的画告诉我究竟怎么了,你梦里的那个世界又是什么样。
洛清宵,你是我最优秀的学生我不希望你和那些历代的画家一样落个自闭、精神病的话柄。你可以和其他人不一样,可以游离于世界之外,但你不是疯子,也不会是疯子。”
离开办公室后,行走在长廊上,不少明明早已经成年的大学生却仍同小孩子似的和导师开玩笑,有三三两两的姑娘聚在一起讨论化妆品或者明星之类的,洛清宵听不太懂。
他突然感觉自己和周围的人很陌生,一瞬间,他好像真的成了另一个世界的人,与这里格格不入。
他真的不是疯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