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宴会那次你跟出去可看到平川王去了哪里?有什么异样吗?”
阿伍回想了一下,回话道:“王爷直接出了行宫,属下打算跟出去看看,却被拦下来。”
这么说来,平川王刚离开没多久,他儿子就来了,前后脚的功夫,也太巧了。
此时的姜斐已换了一身白色束腰褶群,坐在上首沉吟片刻道:“去递一下拜帖,王叔这样宽待我,怎么也该去答谢一下。”
在人家的地盘为所欲为,连一点阻拦或问询的意思都没有,也太不正常了。
阿伍前去递拜帖,被告知王爷在忙,阿伍只好言明改日再来,而王府里确实正经历一场激烈的辩论。
许久没现身的平川王坐在上首,磕着眼品着茶。
下面坐着王府的幕僚,个个梗着脖子,正因为汉中今日的轰动事件而锱铢必较。
“这汉中受王爷辖制,民众居然因为公主而作乱,根本没有把王爷放在眼里。”
“对王爷确实不利,失了民心,这汉中就成了王爷的凶地了。”
“是啊,汉中百姓以前多是以王爷为傲,现在这个四公主竟然声望达到了同王爷相较不下的高度,不能再让公主呆在汉中了。”
“崇光先生,意下如何?”
坐在王爷右手边的周崇光一直默不作声,手里摇着的羽扇已没有了章法,似神思在外,听到唤他,怔愣了一下。
缓缓道:“这件事还是王爷定论吧。”
幕僚们诧异,这是连意见都不发表了,最近这崇光先生和王爷是怎么回事啊?总感觉不同以往呢。
王爷抬眸平静的道:“公主的事不用理会,各自管好分内事。”
啊?不管了吗?任其为所欲为?
周崇光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垂下眼,微叹,“既然王爷决定了,那大家就不用操心这件事了。”
啊?崇光先生竟然同意?
王爷抬眸扫视一圈,在周崇光的脸上略停顿了一下,然后放下茶盏,起身离开,背后是一片议论声,还有人在劝周崇光来劝他,王爷唇角掀起一抹弧度。
……
……
覃洲逃串后,掩盖了身份,扮作了流民,把以前廖常海和顾钧的事好好调查了一番,用了点下作手段,掳走了牢房的狱卒和几个平民,还真逼问出来点东西。
廖常海可能供出了不少东西还被人藏了起来,顾钧还真是被姜斐带走的,还不知道被关在哪,知道了这些事,覃洲心里沉甸甸的。
他还是冒险闯了一下行宫,一无所获,还暴露了行踪,又东躲西藏的,像过街的老鼠一样,最后尽快把消息传回了京城,包括姜斐威胁让顾侯爷袖手旁观的事。
……
……
京城。
这一日,顾家还在为顾钧的事情焦灼中。
江太傅提着一壶女儿红去了丞相家,丞相正在家中的后花园为他种植的一片花木除草,斑驳的阳光洒在老丞相日渐衰老的躯体上,有一种静谧的持久耐力,让江太傅瞬间明了,难怪丞相能如此老当益壮啊。
江太傅穿着一身灰袍,站在道边,笑道:“丞相大人,在家是如此的悠闲啊,国事已被弃置一旁了?”
陈言正撇了他一眼,锄头盘下最后一簇草,他直起身子杵立着,“你来了,我还能悠闲吗?简直坏我好事!”
江太傅哈哈大笑,“非也!我是来和老丞相饮酒的。”
“你的壶里装的什么?以为老夫看不透吗?老狐狸!”
江太傅抿起嘴角,“难道你不好奇我找你何事?”
陈言正扔下锄头,接住管家递过来的湿帕擦了下脸和手,带着江太傅去了书房。
江太傅拿出一份书信,一份万民书,和一份邸报,放在了陈言正的眼前,他看完后,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这真是公主的意思?这真是她做的事?可我还记得她在京时候的样子,那是个文静不爱说话的姑娘。”
江太傅颔首,指着三份东西道:“是啊,这就是那个文静不爱说话的姑娘,她呀是深藏不露,还所图不小啊。”
是啊,若这一步走出去,那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啊,她呀,将不再藏巧于拙,而是锋芒毕露了。
江太傅隐隐有些赞赏他的儿子的举动呢。
……
……
这朝中的消息,后宫中总能先获知一二,以前皇后得了什么消息都会送到顾侯手中,现在她是挑挑拣拣,已不像以前那么尽心了。
太子坐在她的旁边,听着她的嘱托,“四公主的事不用阻拦,既然她对你有益,那就顺水推舟成全了她,以后顾家的事你先来与母后商议再定夺。”
太子胆怯道:“若是我不听从,恐怕舅舅他会……他会……”
看着儿子如此害怕的表情,皇后又心疼又气恼,“儿啊,你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