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床单...
随意扔在地上的衣裳...
鲜红的血迹...
撩人的喘息声...
司谨言痛苦的皱起脸,背完成了一个弓形的弧度。
双手死死的揪住床单,指节发白。
“很疼吗?”苏慕琛垂下头,桃花眼带着光,修长的睫毛垂落,自上而下俯视着他。
“别怕,放松点,一会儿就好了。”
“唔...好疼...”司谨言依言放松,却被侵略的更加深沉。
苏慕琛攻城略地。汗水一滴滴的洒在司谨言的胸前,顺着光滑的皮肤掉落下去。
头顶上的吊灯散发着黄色的光泽。
司谨言只觉得自己在苏慕琛的攻伐下,快要死去。
一会儿被推到了海浪巅峰,一会儿又被海浪席卷着,跌回沉重的海底。
但是酒精的作用,让他四肢绵软,无力反抗。
苏慕琛看他眼角沁出泪水,难得的温柔了一些,凑过来吻掉了他脸颊上的热泪。
“放松点,听我的,乖。”
这算是这场攻伐中,难得的温柔,也是司谨言记忆中,那场事情最后的片段。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冷汗已经浸湿了背上的衣物。
四周一片黑暗,司谨言不禁松了口气,按亮了床头的台灯,双目没有焦点的望着房间的角落。
这个房间,是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但是因为苏慕琛,他整整六年没有回来。
想不到如今一躺回自己的小床,记忆就像是一场牢笼,又将他关了回去。
司谨言痛苦的揪了一下头发,往事如潮水,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却在这么一场荒诞的重逢,和这么一个禁忌的梦中被唤醒。
“司谨言,你真紧。以后,你跟我吧。”
苏慕琛那时候只有十九岁,洗了澡,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气,短短的头发上,水珠滴落下来,流过他的桃花眼,顺着笔直的鼻梁,滴落在司谨言的脸上。
他伸手抚摸了一下司谨言的脸,“你在抖,你害怕我?嗯?”旋即,笑出了声。
司谨言手撑着床,往后缩着,想要脱离苏慕琛的笼罩。
可眼前的那个男人却像是上帝,将他牢牢的掌控在手心。
“你,昨晚不是很主动吗?”苏慕琛凑过来,含住司谨言的耳垂,“怎么这会儿害羞了?”
苏慕琛刚刚洗漱过,说话带出来的是清爽的薄荷气息。
司谨言吓得赶紧伸手去推苏慕琛,却手覆盖到了他的胸口,光滑的皮肤上头。
又像被烫到了一般,要缩回来。
苏慕琛淡笑一声,将他的手按在了胸口,“司谨言,谨言,你听,我的心在说,他好喜欢你。”
司谨言抬起眼,看向了苏慕琛,却又被这黑黢黢的眸子吸到了旋涡的深处。
身体上难言的不适还在提醒着他发生了什么,却丝毫脱离不掉苏慕琛的掌控。
苏慕琛的声音低沉而性感,五官俊逸非凡,上身肌肉勃发,充斥着十足十的男性魅力。
“宝贝儿,别怕。好好感受。”
他的手探入被子,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一丝戏谑,覆盖在了...
司谨言猛地攥紧了床单,却只能任凭自己的灵魂被苏慕琛掌控,被他带领...
那日以后,一系列的事情却发生的猝不及防,将他平静的生活打碎,一去不复返。
苏慕琛的无情冷淡,和校花柳沁言的一再作梗,让司谨言无奈之下,只能远走他乡。
当年被学校除名的时候,父亲去世的噩耗一并传了过来。
司谨言紧紧咬着牙关,刺目的阳光将他的眼睛照的生疼,泪水顺着眼角滴落。他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和苏慕琛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真是讽刺。”司谨言叹息一声,掀开被子,站到了窗边。
这套房子自从父亲死后,自己也出了国,一直只有母亲一个人住着。
所有的装修,还保留着六年前的样子,甚至他的写字台玻璃台面下头压着的照片都不曾褪色。
照片上年轻的自己羞涩的笑着,手里拿着一本医学专著。而身后的苏慕琛却捧着一颗篮球,肆无忌惮的迎接着阳光。如果时间一直停留在那一刻,不要再往后发展,该有多好。
司谨言叹了口气,透过窗户,望向漆黑的夜。
却没成想,在这栋破旧的楼下,居然看到了一辆黑色的高级保姆车。
他低声笑了一下,有钱人的想法真是奇怪,还喜欢来这种老城区住,真是想不通。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保姆车的后座上,苏慕琛看到他房间亮起了灯光,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他的窗户。
直到他素白的面孔出现在床边,苏慕琛才慢慢的升上了车窗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