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祭中途意外,碧木涯死伤百人,幸好玄序目光一直在海青阳身上,祭台中间断掉的瞬间,他凌空而起将海青阳护在了怀里,才避免无措的海青阳从高台上摔下来。
不过陆风晏就没有那么幸运了,长风安顿好人群才发现沈祀月和陆风晏不见了,他不敢去踩废墟,害怕万一木板下是自己的师兄或师尊,他在废墟上呼喊,嗓子都快喊哑了,才看见有处木板动了动,他赶快徒手去扒。
废墟木板沉重,他双手鲜血淋漓,渐渐有人来帮他,不知道扒了多久,才看见废墟下的两人,陆风晏一身鲜血被沈祀月护在怀里,重见天光,沈祀月抱着陆风晏的手动了动,眼前的光刺的他双眸有些痛。
长风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师尊,弟子终于找到你了。”
沈祀月抬眼看向长风,看他为自己红了眼睛,双手满是鲜血,将陆风晏又环紧了一分,他低垂下眉目,语气沉重又释怀“长风,对不起。”
陆风晏被安顿在沈祀月房里,海青阳安排了城内最好的医士照顾,沈祀月被陆风晏护在怀里,只是额前有一点擦伤,其他并无大碍,海青阳对此愧疚不已,下令彻查此事。
“沈兄,是我之过,未能安排周全,对不起。”
沈祀月将手中的布巾拧干水,看着好友愧疚的神色,淡淡一笑“天灾人祸是躲不过的,海公子无错,我还要谢谢你为我徒弟安排的周到。”
“这是应该的”说着他看着沈祀月额前那道擦伤,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玉罐子,像女子盛放口脂的罐子,海青阳打开,拿手指小心沾了些“这是玉颜膏,去疤最见效了,”说着上前要帮他上药。
“咳咳”还不等落在皮肤上,陆风晏昏睡中忽然干咳了几声,沈祀月立刻走过去“阿晏,那里不舒服?”
陆风晏浑浑噩噩睁开眼睛,入目就是沈祀月担忧的面容,沈祀月见他醒了,于是坐在床边,温声询问“怎么,是哪里还疼吗?”
陆风晏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喉咙干渴的发痛,但还是用沙哑的声音道“师尊,太好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说着扯出一抹笑。
海青阳收回尴尬的手,见自己好友一颗心都在自己弟子身上,也不便打扰,恰好玄序来找他商议事情,朝好友道了别就离开了。
海青阳一离开,屋内气氛瞬间尴尬起来,沈祀月只觉得坐立不安,起身要走,陆风晏拉住他“师尊”欲言又止,本以为可能再也见不到沈祀月,废墟下已经用完了他所有的勇气,眼下,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是该道歉,还是说,废墟下自己是开玩笑的?
沈祀月将手抽出来“我本是将你当做弟子看待的”
意料之中,陆风晏干笑了一下“是,弟子,弟子也是”
“陆风晏,我们走吧”沈祀月打断了陆风晏要开口的话,陆风晏发誓他从没有见过沈祀月这般神情,他看着自己目光带着坚定,还有独孤一掷的忐忑,他见陆风晏愣住,又重复道
“我们走吧,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如果我们独处一段时间你还是喜欢我,我便信你。”
陆风晏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沈祀月红了眼眶“我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如你们所说,我性子不好,没有人愿意亲近我,生的也普普通通,不如长风那般惹人喜爱”越说声音越小了下去,他见陆风晏还是一副呆傻的样子,一阵委屈忽然涌了上来
“陆风晏!你是不是在逗我!”说着他起身要去拿鞭子。
“师尊”陆风晏起身猛的抱住他,陆风晏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他觉得自己的双手都在颤抖,将沈祀月抱入怀里这个人都在雀跃,一切苦痛都化作云烟了一般。
“师尊,谢谢你,谢谢你原谅我大逆不道,谢谢你愿意接受我,弟子不敢有虚言,这二十年自我有情爱一识起,每一日每一刻,想的都是师尊,”陆风晏把沈祀月又抱紧了一分,像是怕沈祀月反悔一般,像小孩子在撒娇,他带了哭腔唤“师尊。”
耳边呢喃,有温热落在沈祀月肩膀处,他叹了口气伸手回抱他,心跳离自己极近,是深渊还是救赎,沈祀月从未赌过,他从不做无把握之事,此时陆风晏将自己拥入怀中,他忽然想要去赌一把,哪怕最后是虚假,拥有过也是好的,也算是他短短一生中一次慰藉了。
还有什么比神明回头来看自己更幸运的事呢,陆风晏觉得自己这几日喝的苦药都是甜的,子风夜见他这几日脸上都笑意不散,有些担忧“师兄,别笑了,你是不是被撞到了脑子啊?”
陆风晏回过神,看端着药碗的是子风夜“师尊呢?”
子风夜吹了吹手里的汤药,放到床头“师尊去和海城主告别了,天神祭一事海城主忙的焦头烂额,我们也不能留在这里添乱”说着他示意陆风晏自己端药“师兄你的手好的差不多了,该自己喝药了,师尊只在小时候喂过我,凭什么你这么大了还要师尊喂你。”
陆风晏挑眉一笑“我手还没有好,我暂时端不起碗,我等师尊来了再喝。”
子风夜十分嫌弃“你怎么变得这么娇气了?没有人哄你,你还不